“你这也太信任我了,我还怕做不好呢。”周广愚喃喃自语,接过名片一看,确实是个小有名气的集团。
“你可以考虑考虑,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徐自成悠闲地喝了口咖啡,欣赏她惊讶的表情,似乎整个人都舒心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再多聊几句就到了结束的时间,主要不少同学都有家属来接,见夜色降临,纷纷起身告辞。
周广愚低头把蛋糕的最後一角叉掉,犹豫着要不要等林恪。
A班那边似乎还没有结束,几个男生还跟他滔滔不绝着,他的反应却与高中时差不多。很少开口,听到认同的部分才点点头。
冷静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他还消气没,何况他们一进门就没有摆出情侣身份,现在再一起离开也不太好,索性装到底。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她起身,紧了紧薄荷绿羊毛衫,纤细的脖子收进领口,锁骨上吊着玫瑰金色的项链。徐自成看得心痒,跟着站起来套上外套:“哎,这麽晚了打车不安全,我开车来的,直接送你回家吧。”
“这怎麽好意思啊。”周广愚连连摆手,“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小周,别跟我客气。”徐自成笑了笑,不动声色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好歹曾经同学一场,以後没准还有合作机会,都是朋友。”
周广愚笑得要僵了,还没想好怎麽拒绝,闻到一抹熟悉的薄荷香,手腕被松松拽住了。
林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男人站在徐自成面前,比他还要高上一点。一双柳叶眼细长清隽,此时眸光很淡,睨了一眼,显露出难以接近的傲慢。
没有高中蓄势待发的攻击性,没有被侵犯了领地的保护姿态,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徐自成就什麽都明白了。
“不用了,我跟她顺路,我送。”林恪说。
周广愚的腕骨被人捏着,隐约中还听见那些老同学的窃窃私语声,她的脖子瞬间红了,耳廓也是。
当然顺路,一家的。
林恪开车来的,周广愚坐上副驾的时候,同学群里叮叮当当地疯狂弹信息,她看了一会儿,都是在说她和林恪深藏不露的。
服了。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装不熟了。
她的头靠在窗户上,捏着眉心叹息一声。腰侧被人摸了一下,林恪拉了拉她的衣服下摆:“坐好,露这麽多,小心着凉。”
周广愚捂着小腹,瞪他:“你故意的是吧。”
“故意什麽?”林恪平静发动了车,侧目找倒後镜,“往後坐,挡着了。”
周广愚老老实实往後撤:“非得在这麽多人面前来一出,装就装到底呗,你不是最能冷战了麽。”
“还是说,你吃醋了?”周广愚瞥他,这人舔了舔口腔内壁,打方向盘不说话。
“行,你还要跟我吵。”她点点头,把徐自成的名片拿出来看,“人家不仅想送我回家,还要跟我长期合作,长期合作什麽意思?就是他想跟我发展长期关系,林恪你……”
“你的工作,我管不着。”他冷不丁开口了。
“我昨天管你喝酒,只是怕你出事,并不是为了管你而管你。所以管他是徐自成还是什麽别的人,这确实是个机会,只要对你有利,我一定不会阻止。但,”
他的语气冷硬,咬字清晰:“对你有意思,想也别想。”
周广愚不说话了。
回家後林恪也没跟她多讲,估计心里还是没过去,闷声不响进屋里工作了。他和别人成立工作室没几年,很多事情要忙,今天的时间纯属是挤出来的。周广愚吸拖鞋进门,看他戴了细框眼镜,皱着眉心核算账务。
心突然就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倏忽松懈了。
她去厨房切了点水果端过去,林恪垂眸,还没出声,周广愚先从身後抱住他,低头服了个软。
“理理我。”
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温热有力的胳膊环过她的腰间,视线一晃,她被抱着坐进他怀里,和电脑里的报表面面相觑。
安安分分等他工作得差不多了,男人的灼人气息才扑在颈侧。林恪的乌睫微微颤动,侧着脸,一下一下顺她的下颚线吻。周广愚胸前的扣子被他解开了,过了一会儿,手抽出来,呼吸不稳地埋进她怀里不动了。
周广愚搂紧了他:“我不该跟你吵架的。”
林恪闷闷地:“你原来知道。”
“我现在就是在跟你求和啊。”周广愚说,“男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林恪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发了狠,擡起脸就咬她的嘴唇,周广愚衣冠不整被他压进床褥里,忍不住笑着躲一下:“你那个电脑,没关。”
林恪“啪”伸手拍了灯,昏暗的卧室里只剩电脑屏幕散发幽幽的光,他埋首咬开她的领口,含糊不清:“它自己会关。”
“跟我领证吧,周广愚。”他说,“不要只是女朋友。”
“做我老婆,行不行?”
林恪的眼睛在暗色里亮得如星,交换呼吸时如同一只掠夺食物的猎豹,发了狠咬,每一下都在反复确认她的存在。
周广愚说不出话,却抚上他汗湿的脖子,重重点头。
一句无声的我愿意,送给广袤无垠的宇宙中,最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