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艰难的辨认,他们终于从那扭曲的面容与熟悉的声音中认出了来者。
赫然是贺家大少爷贺明轩,只是此刻的他,与记忆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哎哟喂,我的天!贺明轩这家夥究竟是遭遇了何种劫难,竟变得如此凄惨狼狈?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中年妇人,面容憔悴,神色黯淡,就像经受了世间最严酷的风霜,比之贺明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紧锁的眉头下,藏着无尽的忧虑与疲惫,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定是贺明轩的母亲,人称贺夫人的了。
他们二人,一前一後,气势汹汹地立于门口,那架势,就像是特地从九幽之地爬出,只为找寻秦初九的晦气,讨个说法!
秦初九,这位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青年,此刻也只是轻轻擡眸,将目光淡淡地投向门口的二人。
那眼神,冷冽中带着几分嘲讽,如同古井不波,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回,就像眼前的两个人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哟,看来我秦初九的魅力还真是不小,二位即使身负重伤也要跋山涉水来见我一面,真是劳心劳力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话语间却满是讽刺,直叫门口的两人怒火中烧,几欲喷薄而出。
“秦初九,你还有脸说!我们沦落至此,全都是因为你一手策划的阴谋!”
贺明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恨意昭然。
“你心如蛇蝎,利用小刀在我们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给我们下咒导致我们的伤口一直不能痊愈。”
“孙禾宇还发疯了一样的过来泼开水到我们身上,肯定是你下咒了!”
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就会跟着受伤,然後跟着受伤的那个人又会反噬到一开始那个人,他们现在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疼,所有医生还有找的大师都劝他们去找那个下咒的人。
贺夫人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控诉之中带着痛楚。
面对这番指控,秦初九故作惊讶,眉眼间却是一片淡然,“空口无凭,说我用小刀伤害你们,证据何在?没有实锤就请不要血口喷人。”
“至于开水烫伤之事,那是孙禾宇的个人行为,与我何干?他先是背叛感情,本就是道德败坏之人,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指使他去伤害你们?”
秦初九条理清晰,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让人难以反驳。
“贺少爷,你的逻辑实在站不住脚,若非心中有愧,又何必急于将脏水泼向我?或许,你应该多读些书,尤其是逻辑学,对你大有裨益。”
秦初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贺明轩被这一连串的反诘弄得哭笑不得,愤怒与无奈混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的同学见状,心中暗自思量,秦初九如今身边有陆少相伴,又岂会愚蠢到去和孙禾宇纠缠不清?
他的辩解,听起来不无道理。
话说回来,贺明轩在枫大虽名声在外,却并不受学生们的待见。
未受伤前,他常以贺家大少爷的身份自居,对同窗颐指气使,仗势欺人,种种行径早已令人生厌。
而今此情此景,倒像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因此,贺明轩在衆人中的印象并不怎麽美好。
目睹贺明轩毫无顾忌地诽谤秦初九,加之衆人记忆犹新的是,不久前秦初九不计回报,亲手为每位同学赠送了珍贵的符纸,这份恩情如同一股温暖的细流,悄然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于是,一种基于感激与正义感的自然倾向,驱使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在秦初九这一边,为他发声。
“贺同学,你可真是误会了,我们的班长大人,心怀慈悲,乐善好施,怎会费尽心思去伤害他人呢?他每天都在忙着帮助别人,我们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秦同学哪里还有闲暇去做这些无聊之事!”
一位同学语气坚定,眼中闪过对秦初九的信任之光。
“没错没错,我早就对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看不惯了,仗着自己是贺家的少爷,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还真当他可以随意欺凌我们吗?”
另一名同学紧随其後,话间满是对贺明轩行为的不满与不屑。
“就算是,退一万万步说,就算秦初九真的对他有所行动,那也是替我们教训了一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夥!我们非但不会责怪,反而会拍手称快呢!”
又一个声音加入,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露出同学们对秦初九深深的维护之情。
贺明轩闻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