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你呢。”
初春没说话,恰巧饺子端上来。
“你们二位的饺子。”
“谢谢。”乔远叙说完又看向初春,“其实我欠他一个道歉,当初年纪太小,我不该那麽说他的,不过当时你也打过我了,替他出过气。”
初春完全不记得。
“是我吗?”
乔远叙还以为她是装作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呢,没想到她是真的不记得。
“可不是,那个时候沈沉周没那麽臭屁,挺内向的小孩,不爱说话,也不会打架,你那个时候好像是外公带过来的,刚刚来小区,我嘴欠骂他,你俩在一起天天玩,你上来就揍我,还骑在我身上,打的我鼻青脸肿,然後摁住我,招手就让沈沉周过来一起揍我。”
他说着过去的事情,语气有些激动和兴奋,小时候的她太泼辣,後来再见面差别太大。
初春大脑像是有根弦一样突然崩掉,沈沉周也是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了,是当年的电梯里,还是天台上呢?
乔远叙有些不太好意思,“後来吧,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慢慢的性格也变化了,跟我次次作对,从小学到高中,你转学来之前,他心情不好,就找我打球,每次都赢我,我知道我小时候对不起他,但青春期要面子,也张不开嘴,不过这些年也没见过他。”
初春脑海中过去的一幕幕像是一一略过,那些被忽略的不在意的细节逐渐变的清晰,他对她的。
乔远叙看着她的表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初春没说什麽,“嗯,谢谢你告诉我。”
乔远叙也不在意她的道谢。
“听说他现在在京市过的不错,我毕业後就去了海市,也没怎麽联系。”
两个人又聊起别的,吃完饺子,在门口分开。
初春围好围巾,帽檐压着,盖住了大部分表情。
乔远叙拿出车钥匙去开车,又转过身看向初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我希望你们俩以後好好的,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他说完笑笑,然後挥挥手就大步离开。
初春跟他道别,自己没叫车,踩着雪继续走,只是眼前的画面都变得模糊,想起的都是沈沉周,第一次见面的沈沉周,再见面的沈沉周,她心有些疼,脑袋木木的。
斑秃的枯树枝,她恍惚走着,一直看到路牌上写的谢安大道,发呆的瞬间,旁边有几个看起来高中年纪的几个孩子结伴走过,打闹。
不知道京市的雪现在还下吗?他还恨我吗?
她最後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帮着跑前跑後办手术前的手续,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她跟曲夏从外面吃过饭,提着给舅舅打包好的进病房,迎面就看到了曲美仪和梁漾。
曲夏都有些愣住,赶紧转过头看了眼初春,才略带尴尬的叫人。
“姑姑,漾漾。”
曲美仪这些年生意做的很好,自从梁漾彻底好了後,她人也跟从前一样,雍容有气质。
“哎,夏夏越来越漂亮了。”
她笑着应下。
病房里又是一阵寒暄,初春提着饭站在一旁,没说话。
梁漾今年二十一,还在读大学,在海市,她站在一旁看到初春期期艾艾的,动了动嘴唇。
“姐,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复。”
初春低头看了眼手机,只嗯了声应下。
曲夏赶紧把饭接过来,“姐,你连夜赶过来,也没休息好,先回家休息吧。”她背对着大家的,给初春使眼色。
初春点下头,转身走出病房。
“初春。”曲美仪跟到病房外,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