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你吉言。”
两个人对视片刻。
初春看着沈沉周微微紧抿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他好像很讨厌对面的人。
乔远叙也没多说什麽,跟身边的同学大步离开汉堡店,进了学校。
徐露然撇撇嘴,千年老二总是带着股劲。
初春皱着眉头,她好像也见过他?
几个人吃过饭也都进了教室。
下晚自习,已经立秋,晚上凉风习习。
谢安大道赶上放学,学生家长都很多,徐露然跟初春骑着小电驴走的慢他们一段距离。
“露然,跟沈沉周一起补课,老规矩是什麽啊?”
徐露然想自己忘记跟初春说,开口解释。
“就是我们按时按点到沈沉周家补课,然後我们给他补课费就成,按天收费,一天一个人一百块钱,一天大概最低六个小时,你可以吗?”
初春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收钱那就好,而且很划算,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可以的。”
想着大学霸的补课效果肯定很不错,她那掉入地狱的物理兴许能拯救一下。
徐露然很清楚地就感受到初春松了口气,抿嘴笑笑,虽然她不太了解初春过去怎麽样,但从现在看,她好像很怕麻烦别人,如果麻烦了,也会想办法以几倍的方式还回来。
“春春,你不用跟我们这麽客气的,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要互相麻烦的。”
初春手不自觉的捏紧电动车手柄,才笑着点头。
“好。”
徐露然又看到乔远叙骑着山地车从她们身边掠过,翻了翻白眼。
“我跟你说,沈沉周最讨厌的就是乔远叙,他们俩是对头。”
“为什麽?”
“唉,说来话长,就是沈沉周很小的时候就没妈妈了,而且当初阿姨去世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不太好,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乔远叙还跟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大家都差不多大,那会大概七八岁,我跟沈沉周还不认识,小学一二年级,乔远叙就骂沈沉周克死自己妈妈,从那会开始,大家又都在同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现在一个高中,周哥就一直压他一头,反正一直就到现在。”
俩人正巧碰到前面的红绿灯,停下电动车。
初春有些沉默,“他爸爸呢?”
徐露然抿抿嘴,“沈叔叔当初好像是生意有了起色,听我妈说,阿姨去世的时候他都在外地没回来,没过几年,又娶一位,还生俩孩子,一儿一女,在海城上学,户口也挪过去了,周哥跟他爸爸的关系也不好,初中之前是他外公一直在这里照顾他,初二的时候外公去世了,他就一直自己,不过还好,他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绿灯亮起。
两人啓动电动车。
初春不知为什麽想起来平时他云淡风轻的样子,默默开口。
“那他还挺厉害的,能把自己养的这麽好。”
跟她不一样。
徐露然平时虽然跟他呛来呛去,但确实跟他说的一样,他们像亲兄妹,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初春到楼下停好电动车,就看到旁边的山地车,是沈沉周的,她今天没带作业回来,最近在巩固初中的知识,三两步小跑着进了单元楼,就看到在电梯旁的沈沉周,有些诧异,他比自己早到很多。
“沈沉周,你在等我吗?”大脑没跟上嘴巴,话脱口而出。
“嗯。”
初春想幸好人家给面子,站在他旁边,看着电梯从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下降,这个点大厅里静悄悄的,她想着也得聊点什麽,低头看着鞋尖。
“刚刚露然跟我说补课的费用了,我到时候准备好,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她想起上次的三毛钱,还是先提前打探好。
沈沉周单手插在兜里,看她一眼。
“现金。”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层开门。
沈沉周伸胳膊单手遮挡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