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电话里小忠尽可能把情况说得没那麽糟糕,可她是跟着老戴白手起家才有了如今的戴氏集团,其中的艰辛和劳心劳力她怎会不清楚?
陈夫人来到手术室外,看到墙上亮起红灯的“手术中”,当即头晕眼花,扑倒在儿子怀里。
“小忠,到底怎麽回事儿?”
戴忠细细地将早上的情形说了一遍。
其实并没有什麽复杂的情况,就只是公司电梯坏了,戴父想起陈夫人总嘱咐自已要多锻炼身体,便一时兴起连着爬到了二十几楼到董事长办公室。
到了之後还吩咐助理给他热牛奶呢。
可助理端着热牛奶进去时,戴父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了。
陈夫人趴在儿子肩膀上,把那肩膀当做自已逞能的丈夫一下一下地锤:
“我早就说过让他早点把公司交给你,好好休息休息,他就是不听,说什麽年轻人说了60岁正是闯的年纪,一会儿等他出来,我说什麽也不让他再工作了!”
哭了一会儿,陈夫人在儿女的宽慰下渐渐冷静。
“阿姨,您别着急,戴伯父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姜婉婉刚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水,把矿泉水递给三人。
戴眉心底对她升起些好感,这本是她自已的家事,没想到婉婉心细如发。
陈夫人这时才注意到眼前清纯年轻的女孩,她下意识看向儿子。
戴眉见妈妈可能误会婉婉是戴忠的女友,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解释道:
“她叫姜婉婉,我们公司新签约的歌手,刚刚我听到爸爸的消息有些六神无主,是她陪我来的。”
陈夫人听到是姜婉婉的身份是艺人,面色微沉,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点点头。
“谢谢你了孩子,快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在这儿等老戴就行了,你有什麽事就先去忙。”
话里话外不留客的意思很明显。
戴眉有些抱歉地看了眼姜婉婉,示意她先走。
姜婉婉也没想强留下,但她注意到戴忠和平时的状态落差很大,不免担忧。
“好,我先走了。”
“我送你。”
戴忠从陈夫人身边站起,陈夫人挽留的手与他的衣角错过,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等人走後,陈夫人拧眉叮嘱戴眉:
“你们公司的艺人都管好了,别让小忠……”
她不想说下去了,那是陈夫人心里永远的伤疤。
戴眉也明白母亲的心情,连连点头:“小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妈您别担心。”
走过医院的长廊,戴忠在她身後沉默着。
直到出了医院门口,戴忠叫来家里的司机送她回去。
“先回去吧,我这边没事。”
姜婉婉点点头,这个时候她不想给他再添任何麻烦。
戴忠挥挥手,盯视着车窗里女孩美丽温柔的侧影,忽然心底泛酸。
“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姜婉婉趴在车窗边:“好,戴叔叔一定会没事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已。”
戴忠点点头,展露一个宽慰的笑容。
黑色劳斯莱斯拐过医院门口的花坛,朝着城市另一边驶去。
戴忠回到手术室外,三人默默无言地等候。
陈夫人无声拭泪,过往种种甜蜜或争吵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她实在不知道没了老戴,以後该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