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谨慎地浮起淡笑,装作诧异地上前。
聂欢看到司橙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立马拉住司橙的手腕担心道:
“司橙,你快去救救徐妍吧!”
司橙眉心蹙起,扫了一眼被她拉住的手腕,不着声色地扯掉打开房门让她进去说。
聂欢三言两语说明了徐妍现在被拘留的消息,以及她的各种不适,甚至发烧的情况。
司橙听完後看似担心地咬着唇,眼珠四下转动,像是思索什麽。
可出口却是:“可,我也没办法啊。”
聂欢右手攥拳又很快松开,握着司橙的手重重按下。
“锦嬛姐说了,只要你去跟她道歉,她就会出一份谅解书,徐妍就能被放出来了!”
司橙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毫不留情地抽回手嗤笑道:
“我?去求姜锦嬛?聂欢你疯了。”
“司橙,徐妍对你多好啊,哪次工作不带上你。而且,而且这次的主意是你出的,她那个脑子能想出这种复杂的计策吗?现在徐妍受着伤待在拘留所,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容!”
面对聂欢的质问,司橙只觉得多费口舌。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只留给聂欢一个无情的背影。
“跟姜锦嬛有仇的是她徐妍,凭什麽让我去道歉?我为什麽要自投罗网把屎盆子扣在自已头上?”
聂欢并不意外地悄悄收起录音笔。
待聂欢走後,司橙立刻给那个熟悉的狗仔打电话质问:
“已经两天了,徐妍霸凌队友和被拘留的事情为什麽还没爆出去!照片和录音我不是都给你了嘛!”
狗仔那边搪塞了一句“现在不是时候。”便匆匆挂断,再打过去对方已然关机。
拘留所里,徐妍听着聂欢带来的录音,默默流泪。
面对警察的审问,她从始至终没有供出司橙。
进警察局这种事情对一个女艺人来说意味着什麽,她最清楚不过。
她从来没想司橙一起承担这份风险。
可司橙……她竟然连为自已道歉都懒得做。
徐妍想起进警察局那天姜锦嬛和她说过的话。
“我愿意出具谅解书,只要你去做一件事。”
徐妍当时很防备,她并不觉得姜锦嬛会有什麽好心。
可她只是说让聂欢去找司橙,只要司橙愿意为了自已道歉,姜锦嬛便既往不咎。
当时徐妍还暗自笑她太傻,司橙和自已是朋友,这样一件小事怎麽会不愿意?
可当结果摆在面前时,徐妍的心比伤口深入骨头的手更疼。
那层无形的遮盖被撕开,血淋淋的肉被冷风晾着变得干涸而粗糙。
聂欢收起录音,握着徐妍冰凉的左手最後一次劝她:
“徐妍,你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这次之後我希望你远离司橙,她一贯利用你借刀杀人,这次的事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後好好工作,离这样的人远些吧。”
徐妍自从听到录音的那一刻,蒙在头上的盖子就被打碎,思维和五感都敏捷了许多。
她感觉到聂欢的异样,却用力回握,自欺欺人地掩盖残酷的现实。
“你说这些干什麽?有你在我身边帮我看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就行了,干嘛说的以後再也不见了一样。”
聂欢收回手,从包里掏出辞职信。
其实也不是辞职信,里面只是一些她想对徐妍说的话。
“我辞职了,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助理。”
聂欢扶着桌子站起来,忍不住也红了眼眶说道:“锦嬛姐有话跟你说,我就先走了。”
徐妍捏着那封信,信封上残存的馀温慢慢消失。
她眼眶酸涩,无声地呼唤聂欢的名字。
太迟了。
徐妍眼睁睁地看着聂欢的身影消失在门後,心里某扇门也被关闭,三年的陪伴被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