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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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路口後,何远整了整对褂,才下车去旁边的小商店买水。买了两瓶,一瓶自己喝,一瓶准备放去车後座。
回去路上,一个急匆匆的女人撞了他一下,好在他敏捷,迅速稳住了身形。女人也在匆忙道歉後走了。
来之前,师父紧紧握住他的手对他交代:“阿远,一定要把王大师安全接过来!师父求你!一定要把王大师安全接过来!”其态度之殷切,要是再有师弟猜测是王也伤的师父,他铁定暴打。
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麽?师父在醒来後三缄其口,讳莫如深,也惹得他们抓心挠肺,私下去做了不少调查,可惜都一无所获。
好在,现在被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还没找上门,对方倒先送上门了,哼哼。
是什麽时候跟上来的?出老宅後?不,应该是在上高架後。
喝完水,他把水瓶捏瘪扔进垃圾桶里,也不理会那三个隐匿在暗处的身影,兀自靠在车门边上闭目养神。
敌不动,我不动。如果不是冲他来的,那就是冲着他要来接的这个人来的。
。
得嘞,对方没找到他俩,反而先把何远找到了。
虽然陈金魁派来的“可靠的人”是何远,确实是件让他高兴的事儿,但现在他被人跟了,又麻烦得很。
站在小巷子里,望了眼对面马路边上的何远,王也靠去墙上,咬牙切齿,“牛逼啊,连术字门的人都敢跟。”
“术字门?”周归馀不了解这些门派,随口问了这麽一句,就去撕雪糕,准备开吃了。这是他们来时路上,路过小卖铺买的。当时她见有小孩儿吵着自己的妈妈要吃雪糕,多看了一眼,他就停下来,也给她买了一根。
“术士中最大的门派。他们的门长陈金魁,就是那晚你见到的那个人,是十佬之一。”
见她还是很懵懂,他道:“在我们这里,异人世界主要由两大组织进行管理。由国家支持的官方势力,哪都通公司,平时并不会过多介入异人的生活和工作,只有在异人界发生大的骚乱的时候才会出手管理丶调停;异人界自己的管理组织是十佬会谈,异人界所有的大事都会在十佬会谈中决定下来,比如罗天大醮这等异人界的最高盛事,就需要经过十佬会谈来决定赛程安排。而十佬会谈中的十佬,就是十个最强势力的领头人物。”
“所以,你说的那个陈金魁其实不是最厉害的人之一,而是影响力最大的十人之一?术字门也是你们这里的最强势力之一?”周归馀听懂了,问他。
“呃……其实,老魁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人了。没点实力傍身,也对不起他这个名号啊。”他尬笑,“怎麽纠结这个了?唉,我是想说,他们不惜得罪术字门,也要杀死我,看来,我是真犯他们忌讳了。”
不,准确说来,是他现在还活着,犯了这幕後主使的大忌讳——他和陈金魁本该死在那个晚上的。
“一个被逐出武当山的弟子,风後奇门的拥有者,与堂堂十佬之一的术字门门长在经历一场惨烈的战斗後双双死亡,鱼儿你会怎麽想?”他问眼前这个正吃着雪糕的小姑娘。
“你们为什麽会战斗?有什麽恩怨?”她不假思索地答。
“就不会想为什麽我们两个都死了,没人活着?”
“啊?”没想到他是要认真讨论这件事的,周归馀赶紧收敛心神,认真思考後答:“但结果不是你俩已经死了吗?这不就说明你俩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就算丢掉自己的命也无所谓,必须要杀死对方吗?当然,我说的这个看法仅限于你俩身上的伤痕都是由对方造成的情况下。如果有其他……”
“这不就巧了?那三个人对付我的那些手段,就是术字门里的啊。”
这……
她惊讶得差点没来得及咽下雪糕。
移花接木,栽赃嫁祸,滴水不漏,好生厉害。
“再者,魁儿爷要脸,以他的性格,他在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时,肯定不会让他那群徒弟知道。所以,他一死,除非刻意宣扬,就不会再有外人知道陈金魁曾经找过三个人,要阴一个叫王也的小子。就算再不济,通过汇款丶电话记录这些方式,有人查出魁儿爷找人来阴我了,那我俩的死亡也更好解释了啊。什麽叫恼羞成怒,绝地反杀?我俩的死亡完全可以是这个案例的生动诠释。就是可惜,鱼儿你来得及时,我和魁儿爷都没死成。”
既然没死成,计划也不能败露,那还能怎麽办?
陈金魁已经不和王也在一块了,没法栽赃了,再加上他是十佬之一,影响力巨大,要是现在把他杀了灭口,先不说如何善後,单说引起术字门的愤怒,会被疯狂报复这一点,他们估计也不敢再对他那边下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就是他这个无门无派无靠山,还身受重伤的野道士成他们的优先级了吗?更遑论,他原本就是他们的目标——
撇开他们最开始的目标不谈,如果现在还不能杀死他,那一旦让他到了陈金魁那里的话,不仅之後很难再杀死他,他还将得到术字门的支援,谁想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我他妈,说来说去,在他们眼中,他必死无疑了呗。
王也脑门突突跳,“这哪个孙贼搞出来的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鱼儿,现在有几个?”
“包含他在内,还是四个。”她指向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