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准备给陈瑶准备醒酒汤。
陈瑶原本还想给自己寻两句话找补,如今看来,既然被认为喝醉,那便不必解释了。
她顺势应了下来:“安排完醒酒汤,便下去吧。”
郑思回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陈瑶等人走了,想起来刚才的事情时,脸微微发烫。
她觉得自己是该喝醒酒汤了。
随随便便的就强吻男人。
也真是够大胆的。
***
割地後不久,朝廷再一次因为蛮人的无理要求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蛮国今年的冬天异常漫长。
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损失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如今前脚才拿了柳城,後脚就要求景国交以示两国之好的“和金”。
当下百姓本就赋税严重,哪怕只是再加一点点,流落街头的百姓也要再多一些了。
困境之下,民怨四起。
百姓对朝廷的不满愈发强烈,而对事情的推进者,当朝丞相张以渊,更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愤懑。
困境之下,景国像是在风雨里飘摇的船只,不知会飘到何方。
有声望低落的人,便有声望愈发显赫的。
宁王梁永,是在这困境中,唯一敢公然与张以渊作对之人。
他多次上奏朝廷,希望减免百姓的赋税。
虽始终得不到陛下的应允,但在民间,威望却逐渐建立了起来。
他开设粥铺,广济穷人,是百姓口里的活菩萨。
陈瑶在今年公立的祭天大典里,见过宁王一次,上一次都是她小的时候了。
宁王约莫四十岁,眉目间和善,没有张以渊咄咄逼人的气势。
若不是这次宁王诸多拉拢民心之举,陈瑶对这个人是没什麽印象的。
传闻宁王是闲散之人,喜好诗画,偶尔也会诵经礼佛,是极少参与这种争斗的。
如今在这种民怨四起的情况下,他突然现身,很明显是冲着张以渊而去的。
陈瑶与宁王很少交集,见面时也只是寒暄两句。
只是从陈瑶身边走过时,梁永身上隐隐的香烛之气,给她留了印象。
祭天大典结束後,陈瑶正欲离去,便看到了瑞王之女孙柔。
今日是出席宫里的大典,面首自是不能带出来的。
孙柔看到陈瑶,寒暄两句後,便隐晦的笑着说:“几日前偶遇那里的师父,知道是我推荐的公子过去,对公子是一阵夸奖。”
陈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心里觉得郑思本就是聪明之人,被夸两句也没什麽奇怪的。
随意的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孙柔看她点头,便觉得她定也是知道了郑思的好,低声笑着说:“师傅说她阅人无数,公子是少见的体贴人。因为体贴,很多事情不用学,便有抚慰女人心的天分。”
“抚慰?”陈瑶疑惑了下,“什麽抚慰?”
孙柔少见的脸色红了红,笑叹道:“公主真是……公主自己不知道吗?”
陈瑶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隐隐约约明白了,她大概说的是什麽。
她轻轻咳嗽了一下,没有做声。
“孙柔是没有丈夫的人,也想与公主说两句贴心话。”她眼眸里少见的带了些惆怅,“世人说我喜好男色,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想找个贴心人哄哄我,陪陪我罢了。只是适合嫁人的男人少之又少,最後不过是找了个让自己舒坦的方式过活,别人爱说便由他说吧。”
她望着陈瑶,神色里是少见的理解。
“公子若能抚慰公主的心,旁人的说三道四又有什麽重要的。人活着就应该图个舒坦自在,不是吗?”
陈瑶虽与郑思并没有实情,眼下却也是理解,并且赞同孙柔的话。
人生短短数十载,活在当下,为自己而活,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