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往里望去,便见一位一身黑衣,背影伟岸的男子,正擡头与佛像对视。
“在这里等着。”陈瑶走了进去。
张以渊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陈瑶有一阵子没看到张以渊了。
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目光比以往更为深沉,也多了些肃杀之气,神色里也有了些微微显露的倦怠。
只是看到陈瑶时,他神色里的肃杀之气消减一些。
陈瑶望着张以渊,却没有说话。只身走到佛像前,点香後闭眼祈福。
佛像之前,一片安宁。
张以渊站在她身後,注视对方良久後,轻声唤了声:“阿瑶。”
陈瑶睁开眼,转过身来,沉默的与他对视着。
许久後,她轻轻笑了笑:“丞相看着比以往疲惫了些。”
张以渊望着她,只回道:“如今也不愿叫我名字了吗?”
陈瑶停顿了下,语气低了些:“年少不懂事,该有的规矩是要有的。”
这个寺庙,她与张以渊曾一起来过。
或者说,让陈瑶知道这个地方的,正是张以渊。
她入驻皇宫没几年,便觉得宫里乏味至极。
她想出宫看看,知道自己皇兄定是不肯,便舔着脸偷偷求了张以渊几次。
对方起初不肯,最後架不住她软磨硬泡,终于找了些堂而皇之的借口带她出宫散了散心。
那时候的张以渊还位极人臣,却已经有了多数人不敢想象的权力。
也是在那次,陈瑶被张以渊带到了这里。
陈瑶不明白为何他会选择这个寺庙。对方回他:这位主持是参透佛理之人,世间真理并非一定要在繁华中寻找。
她不明白张以渊年纪轻轻的,为何便要去寻世间真理。只是多年过去,他来这里的那份沉重感,似乎从未变过。
陈瑶不打算再与他多言,便打算离去。
可经过张以渊身边时,对方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坏人?”他看着她垂眸的侧脸,“对我很失望?”
陈瑶没有挣脱,没有说话,只静静的伫立良久。
她记得,上次来这里时,张以渊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只是他自己怕是记不得了。
那时的她笑着回道:“以渊哥哥怎麽会是坏人?”
是呀,他怎麽会是坏人呢?
他心系天下,为圣上提了很多建言,怎麽会是坏人呢?
可现在,陈瑶望着张以渊,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无奈。
陈瑶没有说话,轻轻将胳膊从他手里抽离开。
她觉得自己脚步有些沉重,几步下来也走的缓慢。
张以渊看着她有些颓然的背影,低声说道:“臣不知公主今日是为谁祈福。袁子仪也好,钱方也罢,只愿您记得上次的承诺。”
“管好自己府上的人,以及。”他转头望着佛像,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不要做让臣为难的事。”
陈瑶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他无奈一笑,低喃道:“景国日後还要多多仰仗丞相,望丞相注意身体……”
话未说完,便觉手臂再次被拉扯住。
陈瑶突然被张以渊环腰搂入怀里,接着被他霸道的吻住了唇。
陈瑶推搡着,间隙中用言语抗拒着:“不要。”
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抵到墙边,继续近乎粗暴的吻着她,好像这样做,对方就不会说些他不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