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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外债（第2页）

可他却还是要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诶，做主自然是要做主的，青尘姑娘可否先把手松开，咱们慢慢说话。”

他话音刚落，又一个娇俏的美人走了过来，开口道：“哟，陆大将军，你怎麽只认得怜香姐姐和青尘妹妹，把我也忘了。”

她说话间眼波流转，身姿妩媚，一举一动极是妖娆。

陆震连忙道：“秀香姑娘，你怎麽也来了？”

口里虽在问，脸上却早已喜上眉梢。这几个姑奶奶，素日里花大钱也请不来两个，今日是开了哪门子桃花运，都露了金面！

那秀香却一把沉下脸，道：“我怎麽来了，哼，还不是因为夏子信！偷腥的猫还知道回去看一眼，这个王八蛋，不给钱就算了，还把我晾在一边，到别的姐妹那里去风流，真是可气！”

“是啊，他昨天在我那里，连吃带摸的，玩得不亦乐乎，结果骗我出去端了盘果子，回来人就跑了！”

“哼，这个顺郡王，昨天在你那儿，前天在我那儿，胡闹够了，也是一分钱没给。何等无耻。”

这时，怜香啐了一口，嗔道：“呸，你们还算好的，至少没丢东西。那个负心汉，欠钱不说，还偷走了我的首饰，连……连肚兜也拿走了，真真要把我气死！”

衆姑娘道：“什麽？姐姐，你可是咱们凤香楼的头牌，他怎麽连你的东西都偷，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对，姐妹们，咱们冲进去，把他揪出来，打一顿，叫他还敢不敢躲着咱们。”

“走，走！”说着，都要往大门去。

陆震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住道：“你们都是要进去找顺郡王吗？”

怜香道：“是啊，怎麽了？”

陆震正要开口，一个禁军悄悄上来，在他耳边道：“将军，要不然就放她们进去搜一搜吧，如果搜出珠宝来，还可以向太後揭发讨赏。”

说罢，悄悄与旁边一位美人眉来眼去。

陆震毕竟是有过战场经验的将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将他拉到一边，骂道：“糊涂蛋，你让她们进去，万一有人趁机跑出来，你负得了责吗？今天的事本就有些蹊跷，夏子信分明被我们锁在大门里，给他翅膀也飞不出去，外面怎麽到处有他欠下的风流债？要是让太後知道，别说讨赏，不问咱们一个失守之罪，就是万幸！”

那禁军听了，也只好遗憾地看了刚才那美人一眼，悻悻退了回去。

陆震又走到怜香面前，道：“怜香姑娘，你说夏子信偷了你的东西，可是据本将军所知，他之前为了你当街与人打架，那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发生。”

怜香咬了咬牙，眼圈一红，道：“就是因为他为我打过架，所以我才这麽伤心。他一定是因此，嫉恨在心，想报复于我。”

说完，眼泪也落了下来，梨花带雨，好不楚楚可怜。

秀香安慰道：“姐姐别哭了，等咱们进去，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可不是，自古无情是王孙，他们这样的人，最容易变心了。姐妹们，既然大将军不管，咱们就自己进去，为衆姐妹讨个公道。”

“对，走！”

陆震见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嚷嚷着要进王府，连街对面的人，也都忍不住出来围观。便连忙上前道：

“姑娘们，你们的事，本将军都知道了，回头一定帮你们查清楚。你们先回去，等本将军问清了事情，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秀香道：“将军此言，叫我们怎麽相信？我看，你就是害怕被上头追责，所以，连我们这些旧日的相好也不肯通融。”

“秀香姑娘，你这可是冤枉本将军了，太後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郡王府，本将军也不敢抗旨。”

陆震说罢，又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这样，本将军发誓，一定会替你们查清真相，钱，也一定给你们要回来，如何？”

接着，又好言相劝了一通。最後，还是怜香点了点头，说“愿意相信将军”，大家姑娘们，才又上了马车，自回凤香楼去。

马车一走，陆震便转头对手下道：“你们先守着，本将军去一趟《凤香楼》，今天的事太奇怪了，一定要查一查是怎麽回事。”

适才那与美人眉来眼去的禁军听了这话，跑上前主动请缨道：“将军，您要去《凤香楼》，何不如让属下也跟去，大家有个照应。”

陆震怒道：“你去做什麽，你是怀疑本将军的能力吗！”

“属下不敢。”

陆震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向衆人道：“你们都给我好好守着，敢放一只苍蝇进去，绝不轻饶。哼。”说完，摆了一个大架子，转身大步离去。

衆禁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明镜一般：陆震要查事情，不去问夏子信，反而跑去青楼，这话说出来谁信？难道刚才的姑娘们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分明就是借口查事，独自跑去风流罢了。

……

与此同时，正在行驶的一辆香车上，怜香与秀香姐妹两人对面而坐。

怜香难得出来一次，便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正见一群小乞丐蹲在路边，敲着碗乞讨。她随手拿了些碎银子扔下去，小乞丐欣喜若狂，捡起碎银子，朝马车连连磕头。

秀香笑道：“姐姐真是善良，有钱还能往外给，妹妹可做不到。不过，刚才我是着实没想到，你会说夏子信偷了你的首饰和肚兜，这一点，真真让我意外，呵呵。”

怜香回过头来，也笑了笑，道：“彼此彼此，妹妹素日连曲子也不会唱一首，今日这装腔作戏，倒是不赖。”

“这有什麽的？只要有人肯给钱，便是让我叫他‘爹’都成，何况是做戏？”

“你啊，就是个无底洞……”

姐妹俩说笑着，马车只朝《凤香楼》辘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