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却是不放,急道:“王爷,有人看着呢,而且这里是青楼,传到宫里也不好,咱们回家吧。”
“传到宫里怎麽了!”夏子信怒目圆睁,“身为男人,我不应该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吗,他们管天管地,还要管我喜欢谁?我就是喜欢怜香,就是不许别人看她,有错吗?”
“可是,可是……”三福无奈地回头看了林清秋一眼。
夏子信还当三福说不过他,继续口出狂言,道:“以後,老子就要怜香了,老子要把她娶回家,老子倒要看看……”
一语未完,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夏子信张口欲骂,谁知擡眼一瞧,这神仙一样的妹妹,不是林清秋又是谁?
“清……清秋?”某人大惊失色,几乎跌坐到地上。
林清秋见他头蓬衣乱,眼圈发黑,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竟是又可怜,又可气,无语至极。
“清秋,这丶这……你,你怎麽来了?”夏子信看到林清秋,气焰瞬间灭了一大半,赶忙挣脱开三福,快速整理衣衫。
林清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半晌,才淡淡问道:“子信哥哥,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你明知我每年都会为你庆贺,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我,这个……”
夏子信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解释,想了半日,突然理直气壮道:“我为什麽要跟你解释?那天,你不是生气了吗,为了那个姓慕的,就骂我丶不理我,现在又管我做什麽?”
林清秋要被他气笑了,道:“所以,你为了那个姑娘就跟人打架,弄成这种样子吗?幼稚。”
说完,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夏子信急道:“是你生气在先的,倒怪我?”
三福连忙道,“王爷,你在说什麽呢,林小姐要是诚心跟你生气,怎麽会到府上来,又怎麽会到这里来找你?还不快追啊!”
“哎呀,清秋妹妹,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夏子信手足无措,慌忙追去。
一旁的围观者,见夏子信跑走,好戏已了,只能散去。
三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二虎,王二虎这才将那花客放开。
花客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後退,一边恶狠狠道:“一个破郡王,有什麽了不起的,合夥欺负我,你们等着!”
“站住!”三福冷声厉喝,把那花客吓了一哆嗦。
“干嘛,你还想干嘛?”
三福走到那人跟前,问:“御史方蔷,是你舅舅?”
那花客傲慢道:“是我舅舅,怎麽了。”
“那你知道他脸上那块疤怎麽来的。”
“怎麽来的?”
三福冷笑道,“就是我们王爷小时候,擡花瓶砸的,我亲眼看见过你舅舅头破血流的样子,实在恐怖。你莫不是,也想试一试?”
花客脸色一白,颤声道:“你丶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整个凉都都知道,我们王爷心里憋屈,他都快憋疯了,谁知道他哪天脑子一热,会做出什麽事来。你最好,小心点儿!”
“你,你……”那花客又惊又恐,慌忙跌跌撞撞逃走。
远处,夏彦站在一棵树下,看见少女策马而走,夏子信也跳上另一匹马紧跟而去,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不觉若有所思。
燕亭叹了口气,道:“皇上有心将他放出,他却在这里当街与人打架,小人说句不该说的,他实在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啊。”
夏彦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燕亭,他是郡王,你岂可背後说他?以後,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燕亭慌忙跪下道,“小人失言,小人该死!”
他脸色微白,连忙闭嘴。虽然他一心向着皇帝,但是随着皇帝的渐渐长大,他是越来越看不透皇帝的心了。
这时,树後的巷子里,摇摇摆摆走来四五个胖乞丐,他们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唱着:“西城有个刘小姐,生得好比牡丹花。天天拿肉给我吃,我祝小姐嫁个好人家。”
燕亭听了,不由低声嘀咕道:“咱们皇上,可不就是好人家嘛。”
夏彦道:“你在说什麽,大点儿声。”
燕亭只好道:“回爷,小人说西城的刘小姐可真实在,天天拿肉给乞丐吃,瞧他们一个个都胖成什麽样了。”
“行了,行了,起来。去给我打听一下,来找夏子信的姑娘,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