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洛瑾辞白皙的脸上,只见他瞌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阴影,脸上的红疹在擦过老大夫的药水後,颜色已经淡了很多,除了脸颊,下巴,脖颈处的已经看不见了。
别说,这脸颊上的红疹还给对方提了些气色,洛瑾辞一边的下巴藏在围在鹅黄领子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毛絮里,穿着女装睡着的他此时看上去更有人情味。
温昀一不小心就盯了好一会儿。
直到外面的马夫停了马车,才回过神来。
“公子,小渔村到了,前面的山路太陡峭,今晚可能需要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好。”
温昀再回过头的时候,洛瑾辞已经醒了。
他刚想给洛瑾辞戴上帷帽,就被对方拒绝了。
“现在不用戴。”
如今他的脸别人都不敢多瞧几眼。
却不料温昀直摇头:“不行,你长这麽好看,但一遇到个有贼心的,就我这而细胳膊细腿的怎麽可能打得过。”
洛瑾辞:“……”
温昀的话半真半假。
没想到这回倒是反了过来。
最终温昀还是给洛瑾辞戴上帷帽。
他们找了附近一家村民,结果对方只有两间空房。
一间分给车夫,那麽温昀就只能和洛瑾辞同一间了。
温昀去打水,洛瑾辞一个人坐在床上细想着温昀近日的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想不明白温昀为什麽对他这麽好,跟着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财的话,明明那袋子金叶子足够普通老安姓过一生了,他完全能拿着这袋金叶子走了,再也不管他,而这袋金叶子大多数都是花在他身上,剩下的又被他给了药舍的老大夫。
地位的话更行不通,虽然对方口口声声说想跟他去淮阳谋求好的发展,但他觉得对方更喜欢在白溪镇生活。
那如果是色的话,对方明知他是男子,当然也不排除某些特殊癖好。
想到这洛瑾辞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但他又觉得云温不太像这样的人,云温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没看懂的人。
其实自从他重生回来,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变数只有两个,一个是云温,另一个是银粟。
温昀的敲门声打断了洛瑾辞的思考。
温昀拧了块干毛巾过去:“呐,擦擦吧,待会儿再上点药,老大夫说你这是过敏了,不过不算严重,多擦几回就好了。”
“嗯。”
洛瑾辞接过温热的毛巾,就听到温昀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对什麽过敏吗?”
“紫苏。”洛瑾辞淡淡的回了句。
“什麽?”温昀难以置信地擡高了声音,“知道自己对紫苏过敏怎麽还和那杯茶,你自己闻不出里边的紫苏味儿吗?”
他不信凭借洛瑾辞这麽灵敏的嗅觉,会闻不出?
“你怎麽知道我能闻出?”
温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失了嘴,赶紧替自己找补:“这麽大的味儿,我都闻出了。”
洛瑾辞并不想说那是他刻意喝的,那点紫苏量要不了他的命,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最大极限在哪。
洛瑾辞把帕子递给温昀,语气淡淡:“已经喝了。”
明显就是不太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今晚的洛瑾辞到底是怎麽了,温昀百思不得其解,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
温昀把水倒掉,走到柴房,简简单单冲了个澡,刚准备穿衣服,就听到院子里鸡鸣狗叫的声音。
这是发生什麽了。
他赶紧穿好衣服,急匆匆赶了出来。
只见院子里的那只鸡围着翻倒在地的洛瑾辞又叫又跳,偶尔还飞过几根鸡毛。
温昀:“……”
这只鸡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