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杞淙脸皮厚惯了,又笑嘻嘻起来,“我跟你说,我是看你跟白渲走得近,肯定也是很关心她的,我可是她多年的好友了,我也关心她,才会跟你说”
井歆之毫不客气打断,半笑不笑,脸上全是讥讽的神色,语气更是不善,“你关心她?你拿你好友上论坛造绯闻,你就是这么关心好友的?”
“呃。”周杞淙没想到这学妹伶牙俐齿到这般地步,总以为这女孩做主播的又长得乖乖女应该很客气才对,他干巴巴又赌气,“你说话真有白渲当初的样子。”
又拿白渲学姐说事。
井歆之厌烦他透顶,“别提白渲学姐了。”
“哎。”周杞淙见她不耐的样子,又立刻抬手示意她冷静。
井歆之冷静得很,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便自言自语,“我说白渲有执念,是因为”
井歆之在他说到这的那一秒,突然起身,“你不走我走。”
真的够了,她不愿意在这听讨厌的人说白渲的坏话,谁知道又是造什么谣呢?
就算不是造谣,就算白渲学姐真有什么往事,那么不是学姐愿意说的,她也不愿意从别人嘴里听到。
懒得跟这种颠三倒四的人纠缠。
“喂!”周杞淙诧异地看向井歆之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实在没脸再追上去。
几番过招下来他已经落了下风,再叫他这么当众追下去,未免太扫他贵公子的气派了。
他是真想不通也是真噎得慌,这是个什么传闻中的软糯女孩乖乖女勒?
还说一堆男孩子追捧,说心目中的理想对象,一定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谁见过这样善解人意的乖乖女?
md,费他这么久口舌和功夫,愣是没让他把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口。
想要憋死他还是气死他啊?!
井歆之没敢真走太远,她过了个街道,另找了家书店,站在门口附近的位置翻着杂志和期刊,又打算给白渲发条定位消息报备。
可她没想到,她发送键还没按下,身后竟然传来了白渲的声音,“没事吧?”
原来,在刚刚井歆之离开时,白渲已经出来刚好看到了他们不和分道扬镳的场面。
井歆之敲字的手一顿,转回身去,见到白渲自然地弯了点唇,“学姐,你没事吧?顺利吗?”
“还算顺利。”白渲回答她。
两人并肩往白渲停车的地方走去,过马路时,没有高楼的遮挡,视线所及,阳光普照,有一点点快要到夏天的意思了。
白渲微皱着眉,并不惧光的刺目,她如同一座坚冰雕塑,矛盾地与极光并存着,她问井歆之,“那个周杞淙,又为难你了吗?可以跟我说。”
“没有。”井歆之立刻解释,又觉得这两个字太生疏简单了,她想了想,诚实把刚刚的情形形容了下,说到“执念”二字时,井歆之微微犹豫。
很快到了车边,白渲一直是沉默的。
两人上了车,白渲却没发车,井歆之心里微忐忑,不敢开口催促或者询问。
“他说得大概也没错,在旁人看来我已经到了执念的地步。”半晌,白渲清冷的嗓音徐徐落在车厢里。
井歆之闻言微偏了点头,视线没触碰到白渲便止住了,只是让人感受得到她在认真听。
“出轨。”白渲叹了口气才艰难吐出这两个字,“我深恶痛绝。”
井歆之能从这几个字里听出白渲的咬牙切齿。
白渲的情绪,白渲的真实,破开以往的滤镜和迷雾,开始展现在井歆之面前。
井歆之敢猜测,接下来白渲说出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主动说过。
她们的蹲点当然不会找显眼位置,此时车停在大厦边缘的一处阴影里,车厢内昏暗,而透过前挡风玻璃,是马路上撒着的白灿灿的阳光,她们刚刚才感受过那样的温度,与现在车厢里的阴暗对比,十分强烈。
“你记得之前撞见过有人追我,我受伤的事吗?”
井歆之当然记得,“嗯。”
事实上,井歆之一直惦记着又很担心,总怕白渲哪天出事了,只是没有资格跟白渲去讨论。
“说我抓黑心老板被报复的话是我当时开玩笑的,事实上,追我的人是我爸派来的。”!
井歆之脑子“嗡”地一声,终于没忍住转头看向了白渲。
怎么会?
居然有人派人追踪自己的女儿,伤害自己的女儿?
她原先只是以为白渲家里亲情淡薄,可白渲的爸爸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因为,我在查他,我在收集证据。”
什么证据?
井歆之脑子很快,她瞬间猜到什么,眼神惊恐又惊讶,却无法把猜疑说出口。
“对,他出轨。”白渲冷笑了一声,唇角是自哂的弧度,“而且已经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