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你老子!是**姑奶奶我!”万晏宁想把头上的纸条扯下全丢在萧望川面前,可又想到赌约,只好把这一口气咽了回去。
“哦——!原来是万小宗主!”萧望川故作恍然状,“我还当是後厨的霉地瓜成精溜了出来,专程搁这儿吃人呢!给我吓得不轻。”
“发你*!你**全家都是地瓜精!”万晏宁脏话频出,萧望川只好一把捂住裘玉的耳朵,说道:“孩子还在呢!别带坏孩子。”
“哦……”万晏宁见状一下蔫了下去。
她就顶着这麽一脸的纸条在街上走,哦不,跑,准确来说是被追杀了半日。
燕城城内的天衍宗弟子一抓一大把,见着如此扮相的万晏宁,个个抄起法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来就是一阵胡乱劈砍,见着自己打不过就把周遭的师兄师姐全拉了过来。
“快快!抓住那个地瓜精!”
“地你*的精!”
万晏宁总不能真同他们动手,只好吃下哑巴亏,被活活追杀了一下午,跑得她是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甩掉了追兵,溜摸着回到将军府,可才刚坐下休息了没一会便又瞧见了萧望川。
真是冤家路窄。
好在白日里萧大泼皮玩得开心了,这会也懒得再去寻她的乐子,只在推开侧门时,冲着她一扬下巴。
“愣着干嘛,还要我搀着你进去啊?”
“一天到头话这麽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比别人多生条舌头似的。”万晏宁只是翻了个白眼,嘴里低声嘟囔,脚下还是实诚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阿—切——!”萧望川忽得仰身打了老大一个喷嚏,“诶!”他转身看回万晏宁。
“你是不是又在偷摸着骂我?”
“我骂你……”她及时刹了车,嘴动消去後音。
“我要是骂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天际就有雷声轰隆渐起。
萧望川:“……”
万晏宁:“……”
“哈……这季天气变得倒是快哈。”她呵呵地干笑两声,掩饰地擡手去撩了撩自己的脸上的纸带。
“诶!这麽看久了,这个造型还是有些帅的嘛!哈哈!”
“……”
萧望川宛若看傻子般看着她,而後用半边身体挡住了裘玉的视线,逃也似的溜进了府内,而後趁万晏宁不备,“砰”的一声关上了侧门。
“大哥哥,我们不让姐姐进来吗?”
“嘘——”萧望川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看错啦,哪来的姐姐啊?门外没人啊?我怎麽没看到有人?”
“可是……”
“快走快走,你爹爹还等着和你一起用晚膳呢!”萧望川哄着她说。
“可我这会吃不进了……”
“那就陪着你爹爹吃,不然他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啊!玉儿是不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嗯!”
“去吧!乖乖的,哥哥明天还带你出去玩。”萧望川嘴角噙着笑,捏了把裘玉肉乎乎的小脸,觉得手感出乎意料的好,于是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一言为定!”裘玉伸出她那一截小指,是要和他拉勾。
“一言为定。”勾住她的小指,萧望川还招呼她把大拇指也伸来,说是打过章的说法才作数。
他就这麽站在原地,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裘玉被府中的侍女领走,心里把今夜的计划又盘算了一遍。
嘬嘬适时地啃了啃他的鞋尖。
“差点忘了你。”萧望川将它抱起,托着那坠坠的肚子,问道:“你是铁定吃不下这顿了。一会是要同我一起出去办事,还是留在府内睡你的大觉?”
嘬嘬用舌头轻舔他的侧脸,神色异常激动。萧望川被它逗得有些痒,只好用手去捂住它的嘴,可嘬嘬还是一个劲儿地去舔他的掌心。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疼我,那就跟着走呗。不过话说在前头,没事的时候你就搁乾坤袋里睡觉,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嗷!”嘬嘬又是一声吠叫。
“唉?叫你一声‘嘬嘬’还真给我养成狗了?出息。”
“还不全是你这个主子教养的‘好’?”
门上被萧望川设了禁制,硬推一时也推不开,万晏宁在原地绕了两圈,最後还是决定干回老本行——翻墙。
她脸上的纸带此时已被扯尽,可惜她活了这麽些年,大抵是不识得“柔情”这俩字的,从海藻头转成了鸡窝头。区别是前者是外加的,後者是妈生的。
“老赖啊你,这回离戌时少说可还有一个时辰,万小宗主这是想出尔反尔了?”
萧望川不自在地别过了视线,只觉得再多看那一头杂乱的鸡窝一眼都是对自己这双纯洁无暇的眼睛的侮辱。
顶级折磨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