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汽车像打了激素般驶来,速度之快,像是故意溅起那坑里的水。
成十亦还没质问完的话,被莫冉一个拦腰抱住的动作打断。
她环着成十亦的腰转了个身,水花便一滴不剩的打在莫冉身後,突如其来的凉意冰的她皱了皱眉。
怀里被护着的人儿,那喋喋不休的质问声,因受到惊吓变成软糯糯的轻声喘息,一双暗含水波的双眸正紧紧盯着她。
离得也太近了太近了,她能清晰的闻到莫冉身上淡淡的香气,竟和原剧本小演员在日记本里记录的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此时的香气更加诱人。
她又在用妖法蛊惑人心了,可自己的身体又像在提醒她,是喜欢莫冉身上这香气的,偷偷吸着鼻子多闻了闻。
莫冉躲在墨镜後面的一双眼,微微抖了两下,红唇轻啓:“小心污水,记得还我钱。”她松开成十亦的身子,走了。
如此简单冰冷的一句话,将成十亦拽回现实,望着莫冉的背影她在想,这女人总能轻描淡写的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她高傲霸道,一点点的瓦解着成十亦满是提防的心。
成十亦手指蜷了蜷,心里想着断不能再这样让她牵着鼻子走了。
拎着几袋子衣服,又舍不得打车,她决定坐公交车回家。拖着这些袋子爬到车的二楼,瘫坐在那儿,将头靠在半敞的玻璃窗。
车子越走越远,老城区的韵味儿不知不觉取代了市中心的喧嚣,青砖黛瓦的老墙上,几支野花探着头招摇。
成十亦将车窗开了个小缝,使劲儿嗅着老街小吃摊上食物的香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些食物的味道,洗净莫冉留在鼻腔里的香气。
小区破旧的楼房像个年事已高的老者,自然也不会有正经的物业公司,只有赶上上面视察的时候,街道社区才会管理一下。
所以那几个巨大醒目的垃圾桶并没有人收,正往外散着腐朽的味道。
在成十亦爬到一半楼层的时候,楼道里的灯也眨巴眨巴两下,再没亮起来。只觉得,黑暗在将她吞噬,像极了阴森世界的入口。
她打了个寒颤,掏出钥匙拧开那快绣住的锁芯儿,慌张锁了门,扔下手里的袋子,冲进了卫生间冲澡。
----
早晨,锦市机场。
莫冉抱了一大束康乃馨在那儿等待,鱼贯而出的旅客中,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了一身深色旗袍,发丝整齐的挽在脑後,虽年过半百,但是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浑身写着四个字:贵气典雅。
两人同时看到对方,女人喜笑颜开张开手臂,莫冉便走过去,同她简单拥抱:“小姨,你回来了。”
来人莫云竹便是莫冉的亲小姨,莫冉妈妈的亲妹妹,是她将莫冉养大。
莫云竹的父亲,也就是莫冉的外公早年白手起家,産业遍布全国,老爷子膝下两女儿均视为珍宝。
大女儿莫云知,貌美温柔,喜欢画画,只是那时的人总告诉她,这画里的东西,接触久了,别惑了心神。
二女儿莫云竹,有着极强的舞蹈天赋,天生的舞者,跳过的舞被纳入舞蹈学院的教材,也是国家歌剧舞剧院的首席演员,至今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莫云竹抱着外甥女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节食呢吧,怎麽又瘦了?”
莫冉说话从来都不多,只解释说在减脂,挽着她的胳膊,同她往外面走去。
莫云竹平时也会偶尔来公司看望莫冉,和同事们也都熟悉,每次来都带一些吃的喝的。
一个“舞皇”,一个“影後”,这娘俩一出现,总是能吸引公司所有的目光。
刚进公司,盛楠就迎了上来:“小姨,您来了。”她向前挽着莫云竹的胳膊准备往工作室走。
走了几步路,莫云竹看到了成十亦的海报,她走向前仔细打量起来:“冉冉,这姑娘之前没见过。”
莫冉解释道:“公司新签的艺人,叫成十亦。”
见她脸上表情复杂,莫冉又问:“怎麽了?”
莫云竹缓过神儿,笑了两下:“没事,就是觉得挺特别的。”
正说着,成十亦叼着一个包子冲了进来,没有人知道她为什麽这麽喜欢吃包子。
她冲进来後见这麽多人,尴尬的笑了一下,将整个包子吞了进去。
又因为实在噎得慌,慌里慌张的跑到饮水机前,满足的接了两大杯水,吞了进去。
刚转过身,莫云竹已近在咫尺,她站在那儿上下打量着成十亦。
直到成十亦被盯得实在尴尬也不敢动,不得不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啊。”
莫云竹点头笑笑,也没说话,拉着莫冉走了。
成十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