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说,他是全英数学竞赛的天才,是白家捧在手里的长孙,是理工重压下依旧满分学科的优异生,是腾利唯一继承人。
是看起来很缜密,实则什麽也不懂的天真……
“怎麽了?”书叙白察觉到他的注视。
秦绪抽回神思,面无波澜:“哦,我前段时间,拿到了一笔天使基金。”
“真的!太厉害了~”书叙白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开心。
“是腾利的。”
画面光明暗闪烁,打在书叙白脸上愣了半拍,旋即笑语盈盈:“那他们赚了。”
秦绪,良久沉默。
电影演至尾幕,插曲在影院里悠扬低沉,缓慢朦胧:
“I'mrunninglikeaplover,
NowI'mproomisery。”
……
那之後,书叙白消失了半个月。
杳无音讯的半个月。
秦绪的生活又步入从前正轨,他忙着学科作业,忙着报告,忙着应酬,忙着工作……
忙到,几乎忘了这个插曲。
直到,他被人灌醉了倒在路边,撑不起身,扶着路灯将西服抓在手里,领带凌乱,没了平日半分严谨与规矩。
书叙白的脸突然在路灯下出现,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这附近流浪汉多,宿醉在路边的危险程度无异于挎包行走在英国街头。
书叙白蹲下来,同他讲话。
他具体说了什麽,秦绪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晚书叙白扛着自己,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这一段不好打车,夜晚Uber难接单,他靠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书叙白,一路跌跌撞撞。
那晚,书叙白比从前的哪一次都沉默。
果然,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而那晚之後,他又再次消失。
秦绪手头事情结束,获得了段少有的松懈时光,他终于可以赶在假前将重心重新放回课业上,顺便,将手里一直搁置的事拿出来处理。
比如,他看中许久的一位独立艺术家。
这人信息来源太少,连官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除去主页那挂着32岁的男性标,其他一概不知。
他托人多方打探,林砚周也动用自己人脉帮他牵线搭桥,那位经验成熟老道,想法却标新立异的制作者,是秦绪早就想合作的对象。
他手头的资金,若要买下他的作品,应该绰绰有馀。
秦绪几乎势在必得。
介绍人说,对方此前没有与人合作过,也并不打算走商业流水路线,但在秦绪又一次亮明身份,说清来意,才打动了那位神秘的中年男人。
秦绪理解,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傲气在。
无论成功与否,总得先见面,才有得谈。
他约在自己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他家的浓缩做得很正宗,秦绪贴心地在心底为对方备选了几种方案,好在见面时让对方先行感受到诚意。
临近考试季,窗外蝉鸣已经拉响,斑驳树影降落在玻璃桌上,摇晃着意大利一整个盛夏。
那位留着卷胡子的老板将窗户打开,任由初夏燥热的清风穿堂而过,随後,秦绪听到店门处的风铃一声轻响。
门开了——
书叙白抱着电脑,谦和地从门口拐进来。
“秦先生您好,我是Em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