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影眼神一暗:“知道了。”
罗虎威胁完满意地挂了电话,闻影站在外头抽了根烟,这个电话在他意料之内,金额多少无所谓,只是听见费彦的家人和晏关山的名字时,他神经又绷紧起来,他烦躁地随意抽了几口,摁灭扔进垃圾桶,狠狠下了个决心。
包厢里比他出来前还要热火朝天。
大家都不在原先的位子上,许寰正拉着苏淳划拳,都喝得满面通红,晏关山则坐在闻影的座位上,边屹和费彦把他夹在中间,在轮流鼓掌。
闻影:“……”
三个弱智。
这俩货在和晏关山玩“三空”,喝酒的小游戏,喊数字,三和三的倍数不能出声用鼓掌代替,喊错得喝酒。
闻影站到他们身後观赏了半天,边屹闻见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擡头一看:“来一起吗?”
“不玩儿。”闻影拉了张凳子在边屹旁边坐下,“上回是谁热菜都没吃上人就无了,你们仨玩这个,是打算横着出去?”
边屹退出战斗,回头跟闻影小声说:“不是费费想这个办法把晏哥骗过来,他和苏淳两个人至少得翻一个。”
谁都看得出来两人不对付,越喝气氛越不对劲,边屹虽不明白原因,但担心这麽喝下去场面变得难看,万一打起来,一边是导员一边是金主,闻影夹在中间肯定难做,还好有个人和他想法一样。
许寰和边屹对上眼神,瞬间心领神会,于是一边带走一个。费彦跟人扯了半天闲篇,奈何晏关山已经喝上头了,非要找酒喝,费彦索性顺着他意思,教他玩三空。
一开始费彦想得挺好,晏关山自己说的很少喝酒,酒桌上的游戏一个都不会,费彦就想随便教他一个,让他一直赢,那就喝不到酒了。
边屹打了个酒嗝,捂着发烫的脸说:“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赢的问题,是根本就赢不了。我是喝不动了,费费还能顶一会儿。”
闻影嗤笑:“跟好学生玩脑子,你俩是真的勇。你家玉高展板上现在还挂着他照片呢。”
“我说怎麽看着有些些眼熟。”边屹吸了口气,“不会还是个状元吧?”
闻影点了下头。
边屹瞪大眼睛:“那他怎麽会做了兽医啊?”
“兽医怎麽了?”闻影奇怪道。
“你一个艺术生你不知道正常。”边屹委婉地表示,“他学理科的吧,都状元了,不是清北随便去?总觉得学兽医……屈才了。”
“你管呢。”闻影看了晏关山一眼,喝麻了都,傻不愣登的模样,玩个破游戏认真得像是在考试,闻影猜测,“他自己喜欢。”
边屹吸了吸鼻子:“你怎麽跑出去抽烟了?有事儿?”
闻影:“……没事。”
“哦。”边屹拿纸巾擦擦嘴,“你不是只有心烦的时候才抽烟嘛。”
看到闻影就坐旁边,晏关山输了一把,正要拿酒喝,一只手按在了杯口。闻影看着别处:“有完没完啊,走了!”
费彦迷迷瞪瞪地瞪了他一眼,我输的时候怎麽不见你打岔?
晏关山很听话地收回手:“好,不喝了。”
“费彦。”晏关山按了按费彦的肩膀,“欠你这杯酒下次再喝。”
费彦大着舌头说:“我马上回工地了晏哥。”
“你回来再聚。”晏关山笑着说,“咱说好了?”
费彦:“好嘞,还得是我晏哥!”
饭局散场,除了闻影,其他几个人都喝得有点上头,尤其苏淳和晏关山,苏淳已经需要许寰扶着,摇摇晃晃地说着什麽。晏关山还是老样子,看上去像是没事,但闻影感觉得到,但凡能找到个东西靠着,晏关山能立马闭眼昏死过去。
许寰扶着苏淳道:“闻影,我送苏淳回去,老晏就麻烦你送一下了?”
闻影:“……”
见他不答话,许寰笑着试探:“不然你送苏淳?我管他。”
“我管。”闻影想都没想。
许寰忍笑,掏出手机和闻影加上微信,把晏关山的住址发过去:“苏淳送到家我跟你说一声。”
闻影木木地“嗯”了声。
“边屹,费彦,来一起走吧,回学校顺路,我一起送你们了。”许寰把人都薅上车,关上门听见闻影难得地喊了他一声“许哥”。
闻影扶着晏关山站在门边,顿了顿不太熟练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