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人喝醉了不闹腾,上了车身子一歪直接趴在闻影腿上开始睡,闻影懒得跟醉鬼计较,这才有空回电话给费彦。
对方接起来急得大吼:“你他妈干什麽去了到底?在哪儿我俩现在过来,是不是有人找麻烦?”
闻影抓了抓耳朵:“跟朋友喝酒,刚结束,才看到未接。”
“才看到?”费彦语气很急,“我和边妈给你打了不少于四十个电话,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紧张个屁,真喝酒去了,有个朋友喝多了我带他一起回去。”闻影问,“你俩没回去?”
“在你家楼下站了一宿,你再不接我们要报警了。”费彦喘着气说。
闻影失笑:“至于吗?行了你俩回吧,我快到家了。”
“不行,不看见你全须全尾的我俩不走。”费彦道,“边妈都快急哭了,就这样吧,小区门口见。”
闻影挂了电话,心道也好,费彦边屹看到醉鬼就不会多想了。
车到小区门口,费彦立马冲过来开门,见刚从闻影大腿上直起身的晏关山,费彦愣了半天:“他怎麽在这儿啊?”
闻影没顾上费彦话里的奇怪之处,先下了车,往里拉着晏关山的胳膊:“搭把手。”
费彦和边屹围着车边把人拉出来,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边屹奇怪道:“晏哥怎麽喝成这样?”
晏关山已经醒了,在车上睡了短暂的一觉,对解酒并没有多少作用,虽然还能直立行走,但意识模糊,理智也不剩多少,他看见面前两人同闻影说着话,又黑又壮的不知什麽关系,但和闻影关系亲近接他回家的男妈妈也在。
晏关山不太爽,往闻影身上一靠,把眼睛闭上了。
三个人把晏关山折腾上楼,时间太晚了,闻影让他们回家别守着,费彦去药箱找解酒药,边屹从冰箱里把他给闻影备着的柠檬拿出来榨好,这才离开。
家里只剩他俩了,闻影突然对横在沙发上沉沉喘气的醉鬼不知如何是好。
闻影做了杯解酒的柠檬水端到客厅放着,然後打了一盆热水,捏着干净毛巾在晏关山旁边蹲下。
他个子太高,一长条睡在沙发上让人没地儿坐,闻影拧了下毛巾,刚要给人擦脸,顿了顿又把毛巾揉成一坨砸在盆中,溅起好多水花。
闻影恼羞成怒地喊:“晏关山,起来!自己洗脸!”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慢腾腾坐起来,艰难掀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倏然薅着闻影的手臂,用了很大力将他拖到身边坐着。闻影一个踉跄砸进沙发,正想骂人,晏关山很快摸进他的裤兜,掏出一把刀。
闻影:“……”
晏关山捏着刀在眼前晃了晃,扒开刀鞘,用刀尖戳了下自己的大腿,闻影去抢没抢着:“有病啊你?”
“回来才发现你揣了这个。”晏关山把刀扔回茶几,重重地砸了一声,他问,“你想干什麽?”
晏关山嗓子已经哑了,再沉声说话,加上看见这把刀後他生气了,质问的口气俨然是个严厉的家长。
闻影对这种状态的他还挺陌生的,习惯性说:“少管我!”
晏关山肉眼可见地变脸了:“没人管得了你,你就要和那些烂人同归于尽?”
闻影无所谓道:“不行?老子为民除害,就是同归于尽也要多拉几个垃圾垫背。”
晏关山眼神都凌厉了几分:“医院和监狱是什麽好地方吗?”
“烂人去正好。”闻影还在犟。
“可你不是。”晏关山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闻影失笑:“有什麽不一样?你跟我们倒是挺不一样,所以叫你别来招惹,你惹不起,听懂了没?”
晏关山默不出声。
闻影:“虽然我不清楚你怎麽会出现在那,但下次麻烦你绕道走,看见就当没看见,我的事你确实是管不着也没资格管。”
晏关山叹了口气:“我不会当没看见,我偏要多管闲事。”
闻影没有跟醉鬼掰头的爱好,不耐烦道:“老子不跟醉鬼一般见识,你爱怎麽着怎麽着吧。”
说完闻影起身去卫生间,晏关山握住他的手腕,这次没用力,晏关山手心滚烫,轻轻拉着,只想叫闻影停留片刻,别犟不过就跑。
“景三,我在乎你的死活,就会管到底。”晏关山语速很慢,说得却很认真,他卸掉刚才因为生气而严厉起来的口气,带了一丝恳求说,“以後还有这种情况你可以叫上我,喝酒还是打架都行,但别再揣刀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