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得不忍住。
季临始终牵着她的手,绝不是让她来整理屋子的。
他缓慢地拉开阳台门,牵着她踏出浅浅的铝合金门槛。
阳台的方向背着闹市区,入眼是安安静静的月光和星光,还有对面办公楼和居民楼投射出来的灯光。不及街道上的霓虹灯,色彩寡淡,却让人心情平和。
馀繁初的目光却定定地落在那个熟悉的盆栽上。
它被罩在透明的温棚里,周围架子上还有一些多肉植物,它仿佛衆星捧月般的立在那里。
竹签上爬着一截矮矮的藤子,青绿色,生机勃勃。
季临望着她呆愣愣又两眼冒光的模样,神色宠溺,轻轻地拉开棚子,先钻了进去。
馀繁初也跟着钻进去,蹲在葡萄藤旁边,激动又新奇,伸出手拨弄它嫩嫩的叶子,怕弄坏了,小心翼翼。
"这个礼物还满意吗"男人含笑的嗓音在狭窄的棚子里格外的低沉磁性。
馀繁初心尖一颤,还有些酥酥麻麻痒痒的,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挠。
"现在是活下来了。"季临也是无限感慨地望着起死回生的葡萄藤,"只要熬过这个冬天,等到明年春夏,应该会长得很好。'
馀繁初懵懵地看着面前的嫩芽,心,中一阵恍惚的触动。
从青海回来没两天它就变成了这样,她以为是天气太冷,在网上也查了资料,葡萄藤注定熬不过冬天,虽然难受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死掉。
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活过来。是奇迹吗
她不知道,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就像是在发光。
"到时候摘葡萄给你吃。"季临自顾自说着,一会儿看盆栽,一会儿看她,目光特别的温柔,"再长两年,这里应该就装不下它了,我们给它找个新家好不好"
馀繁初只觉得靠近他那侧的耳朵热烫无比,"……随便。"
"你还没告诉我,"季临望着她,固执地要个答案,"这个礼物喜欢吗"
馀繁初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点点头∶"喜欢。"
"喜欢的话,那我也想要个礼物。"男人说着,又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轻轻地拉着她靠近。
馀繁初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在胸腔里作乱,仿佛要把她震破,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却全身都僵硬在原地,想动也动不了。
眼睁睁看着男人毫无瑕疵的英俊脸庞越靠越近,曾经触碰过的那双唇,粉红色,看上去柔柔软软,仿佛还能用眼神感觉到它的温度。
因为这颗胡乱造作的心,她好像都要爆炸了。
紧接着,那个柔柔软软的,温暖的东西,落在她的额头上。
只轻啄了一下,便缓缓离开。
馀繁初有点愣愣地擡起头。
"看你的表情,"他笑了笑,满眼揶揄,"好像有点失望"
……才没有。"馀繁初正色道,"你要是再随便亲我,我会打你的。"
季临无比宠溺地望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居然可耻地有点期待,小胳膊小腿的往身上招呼是什麽样的感觉。就算是暴雨梨花,也甘之如饴。
想着想着,心头就像是窜起一团火,无法满足于短暂而轻柔的触碰,开始向往一些危险的东西。
"知道了。"他目光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嗓音略低哑,"我一定不会躲的。"
说完,他擡起她的下巴,再次靠近。
这次的目标不偏不倚,正是女孩温软的唇。
馀繁初脑袋里一片轰然炸响,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上一次的记忆也一股脑地翻涌上来,甚至带着过分清晰的触感,第一次唇齿相碰,第一次被那样温柔而又霸道地对待。
她居然也隐隐地,有些怀念那种感觉,一时间完全忘记了挣扎。
再次唇瓣相接的时候,颤抖到仿佛灵魂出窍,她险些稳不住身形,然後被男人搂住後背和脖子,整个人陷入他的气息之中。
他没有深入,似乎是怕吓到她,也没有太久,便抵着人鼻尖,维持着呼吸交融的姿势,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沉沉的气音说∶"该你了。"
馀繁初依旧没有从怔懵中回过神来,眼皮微颤,木讷地发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单音节∶"唔"
"不是要打我吗"他捉着她的手腕,把松松软软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砸了一下,"来,哥哥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