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一坚信,林羿礼会回来的,因为他会他有用。
林羿礼累了,回房睡了一觉。
半夜他被屋外烽火惊醒,窗外的声音叫嚷着,狂吼着,大笑的声音连片的传来。
想来是打了胜仗,林羿礼想着,又闭眼接着睡。
砰——
林羿礼的门被人猛地撞开,林羿礼吓得浑身一抖,坐起身来的同时习惯性手往枕头下摸,但他忘了在枕头下放剪刀。
林羿礼有些懊悔。
但借着屋外的火把隐约看清来人後,林羿礼松了口气。
是傅柏川。
傅柏川身上的血臭味顺着屋外的冷风灌进来,林羿礼看他双手捧着什麽东西,圆滚滚的,而且正是血臭味的源头。
“你想看吗?”傅柏川的那双锐利的眼睛瞪得又圆又亮,写满期待。
“不会是……”林羿礼欲言又止,他似乎知道是什麽东西了。
傅柏川扯开圆滚滚上的红布,把红布下的东西展露在林羿礼面前。
严骁的人头赫然其上。
“我杀了他,亲手杀的!”
傅柏川脸上浮出狠厉的笑容,气宇轩昂地望着林羿礼,带着想把林羿礼生吞活剥了的狠劲。
傅柏川重新把红布盖在人头上,转手递给下人。那红布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红布,而是完全被鲜血浸染透了。
“你换身衣服再来。”林羿礼皱了眉头,把他赶出去。
傅柏川哦哦两声,收敛脸上的狠劲,听话地出门去换衣服。
过了没一会,傅柏川的沉重快速的脚步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地越敲越快。
傅柏川一把推开门,又把陷在困意边缘的林羿礼吓醒。
“李绥一呢?你打算怎麽处置?”
傅柏川今夜的情绪相当亢奋。
林羿礼没理他,转了身接着睡觉。
傅柏川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推动枕上人的肩膀。
“你没打算处置他?一点惩罚没有?”
林羿礼疲惫地点了点头。
傅柏川心中亢奋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了下来。
一股强烈地不安悬在傅柏川心头。
“你……我……”傅柏川不甘心地长叹一口气,他总想争点什麽,可想想自己好像没什麽身份可以去争。
傅柏川陪着林羿礼躺下,挣扎了半夜,睡不着又默默地念叨:"你为什……?"
林羿礼打断他的碎碎念,“有用。”
“什麽用?”傅柏川见林羿礼还醒着,瞬间来了精神。
林羿礼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盯着傅柏川看,苍白的皮肤暴露在冷色的月光下,看着像极了怨鬼。
“你睡你睡,我不说话了。”傅柏川嘴巴一抿,擡手冲月亮发誓。
林羿礼把脸上碎发拨到耳後,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他淡声道:“进京,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