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骁把傅柏川与金州城郊外的使臣尸体搬出来,丢在桌子上。
“将军,这件事总要给个说法吧?”
“自导自演。”傅柏川冷道。
“我自导自演?这可是林羿礼亲口承认的,由你所杀,由你所埋的尸体。”
“林羿礼?他都被你杀了。”
傅柏川走到使臣的尸身前停下,突然换作一副顿悟的模样,冲手下高声吩咐:“去把林羿礼的尸体擡出来。”
一夥人快速地将林羿礼的尸体摆在人群之中。
傅柏川的手指在使臣的尸体脖子上刀口处,指引大家的视线看去,
同时,他来到林羿礼的尸首便,扶起林羿礼的上半身,林羿礼仰头倒去,傅柏川及时托住,同一时间脖子上伤口被展示的一览无馀。
李绥一由于光杆司令一个,没作声,静看着。
不过看到林羿礼那副惨样的时候,不由得骂了严骁两句。
“疯子,癫子。”
林羿礼脖子上的洞,与使臣上的洞不论尺寸还是大小还是深度,全然一模一样。
不论是将军府的人,还是李绥一,不由得都将视线全部看向他们所认为的凶手——严骁。
傅柏川又让人把林羿礼的尸身抱下去,严骁的视线时刻放在林羿礼身上,直到傅柏川横插一脚,将这条明晃晃的视线切断。
严骁的眉眼微垂,可遮不住眼中刺向傅柏川的攻击性。
他的眼睛像一条深埋在腐烂落叶泥堆里冷血动物的眼睛,半眯着,露出一圈细小的深色瞳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贯注。
“林羿礼是你杀的,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傅柏川的手撑在腰间的佩剑上,站得笔直,神色肃穆,像一尊被刻好的神像端站着,堵塞住唯一通向林羿礼方向的路。
“而你来者不善,也是都知道的。”
“若你想用使臣之死一事来威胁污蔑,那本将军只能劝你直接一些。”
说着,傅柏川已经将剑刃出鞘,拿着剑的手腕拧了一圈,将剑刃端正,直指严骁。
“别再演这些弯弯绕绕的,是什麽目的便直说,想必你对金州城兵营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是带着万全打算而来。”
“你倒是聪明人。”
严骁鼓起掌,笑吟吟的,和林羿礼那皮笑肉不行的笑容极其相似,想想也知道是严骁刻意学的。
“我不过是想试试能否不耗一兵一卒就将你废掉。”
李绥一在一旁听着,发出哼笑声,嘲笑的对象是傅柏川。
但他依旧没着急表态。
“将军!”
蔡金玉被严骁的人从队伍後面推出来,她没受伤但却受困于严骁。
严骁从腰间别着的布囊里拿出一张信纸,放在鼻子下用力地嗅闻了一番,才惬意地笑说:
“去京城请援兵?没用的,鸽子都飞不出去。”
“要不你投降吧?我留你一条全尸。”
严骁退到侍卫的身後,由于腹部的伤所以并不打算出手。
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讥道:“八百精兵,一千的民兵,加起来不过一千八人,你如何与我抗衡?”
“等死吧。”严骁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