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证据到手了,为什麽还要出手惹怒王爷?
这不是在徒增烦恼吗?
林羿礼拍打傅柏川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向他下达命令:“放我下来。”
傅柏川抱起林羿礼一句话不说,快步奔向自己的车马,把他交到车夫手里。
林羿礼下意识地反抗,却被傅柏川掐着脖子强行塞进帘子里。
林羿礼顾不上心口闷堵,咳了两声後强忍着不适,一把拽住傅柏川的手。
“你疯了吗?本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的,为何还要再生事端?”
林羿礼的语速极快,是一口气说完的,最後一个字的声音落下,凶猛的咳嗽声如山洪从他喉咙里涌出来。
“我没疯。”
傅柏川拽断被攥紧的衣角,拿过林羿礼的手,低下头拿着布料快速地绕掌心一拳,最後在手背上系上结。
“这事用不着你牺牲。”
傅柏川放下门帘,从林羿礼的视线里退出。
李绥一身上的珠宝首饰在厮打中散了一地,就算在不明亮的月色下,依旧如星星点点闪着金光。
傅柏川转过头便锁定地上的人。
李绥一侧过脸啐了口血沫子,手背擦过嘴角,又因为嘴角发痛而侧脸抽动。
他拳头攥紧,从喉咙里震出唾骂:“傅柏川!你脑子有病吗!”
骂归骂,挨过打以後就不敢上前主动招惹。
傅柏川冷声警告:“王爷,公事公办,强抢民男不合适。”
“我强抢民男?!他跟了本王有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像你——”
说着李绥一的视线嫌恶地如鸡毛掸子在傅柏川的身上来回扫,越看越嫌弃,捂着鼻子直摇头。
“你瞧你身上有个人样吗?!”
说着,李绥一的气不打一处来,馀光看见地上忙着捡首饰的侍卫,走过去便是一脚踹去。
“都愣着干什麽!给本王打他!”李绥一挽起肥大的袖口,单手叉着腰,涨红了眼睛瞪着傅柏川,但脚步纹丝不动。
傅柏川只带了两名侍卫和一个马夫,现在两名侍卫都在看管地上绑起的黑衣人,马夫则在照顾林羿礼。
现下只有傅柏川一人,却要去面对挡在李绥一面前的四个人。
林羿礼想劝说傅柏川不必如此,却反遭傅柏川一个眼刀警告。
林羿礼把马车的门帘拉起挂在一侧,坐在马车边疑惑地看着他,满是不解。
“你会死的,何必呢?”林羿礼劝说。
“傅将军,现在跪下认错还来得及。”李绥一也同时喊话。
“啐——”
傅柏川哧哧一笑,忒出一口唾沫砸在李绥一脚边。
傅柏川拔出腰间已经满是坎坷的剑,剑身已经失去了锋利与银光,布满灰烬与血痕。
它已经不太够格做一把剑或是做一个武器。
傅柏川挑眉,吊儿郎当地把破破烂烂的剑在手里转了一圈惊起一片灰烬:“他归本将军所有,你万不该觊觎他。”
听到傅柏川这样说话,林羿礼当即一愣,瓷白的脸色一阵青色一阵红,眼珠子紧紧缩成一个墨点,迷惘地盯着绑在受伤掌心上的衣角。
他在马车上犹犹豫豫的,莫不是真想说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