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来得太突然了。
只有林羿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听着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如同杀猪的尖锐爆鸣,他才满意地松手。
“救救我……!救救我……!”
男人的嘴被灼的血肉模糊,趴伏在地上到处找人求救,嘴巴里还在不停发出肉被烤熟的呲呲声。
前一秒还格外沉重的两国冲突,被林羿礼以突如其来又触目惊心的血腥手段打断。
等到林羿礼把铁棍丢了,使臣的手才突然袭上来。
一双在北地冷风刮得粗糙的大手直冲冲地来,擅自按在林羿礼的肩膀上,扯住往旁猛地推去,拉开双方距离後,才震声斥责:“这里容不得你造次!”
林羿礼的身子被迫的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扯动胸膛发出剧烈的咳嗽。
使臣以为他是软柿子,蓄势待发还想做些什麽。
谁料林羿礼猛地擡起头,一双布着血丝的瞳孔如钉子般打在使臣眼睛里,把人生生吓退。
“你再碰我一下,我今晚就去杀你满门。”
羿礼弓着身子,两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喉咙,不想让污浊的浑血刻出来。
咳嗽却愈演愈烈,血迹如蛛网攀附掌心,看得触目惊心。
使臣身旁的侍卫大喝一声放肆,拔出刀後一个箭步冲上前。
眼见寒光闪过,刀刃前劈。
林羿礼沉溺在痛苦得喘。息里,无暇躲闪。
傅柏川的身体紧绷成了一条线,他以最快的速度抽走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剑,在手臂伸直了在半空极速的划出一道斜线,自下而上打去。
弯刀与长剑的锋利互相擦出冷硬的声音,互不相让死死抵着,直至双方的武器上都凹处一道缺口。
傅柏川手腕向前一震,对方双手握住弯刀,狼狈後撤两步。
对方仍旧重心失衡,半边身子斜着倒下,单膝跪地才勉强稳住。
使臣收敛戾气,视线越过傅柏川,忌惮地望着林羿礼。
他视线不屑地下放,嗤了一句:“短命的相。”
林羿礼身体猛地一颤,手掌骤然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让剧烈的痛意提醒林羿礼克制清醒。
傅柏川搀着林羿礼,引他到一旁坐下,又命人端来温热茶水。
林羿礼喝水,但不肯把视线挪开。
若不是傅柏川强硬地掰过他的脑袋,用杯子盖住视线,两国之间表面上岌岌可危的和睦恐怕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林羿礼喝完水,杯子砸在地上,无声地斥责傅柏川是个哑巴。
傅柏川凑上去,几乎是吻着耳廓的距离,悄声命令:“一切以避战为主。”
林羿礼当没听见,同使臣字字句句说清楚:“前任使臣的死因我已经调查清楚。”
使臣听完他的话,脸色突变,立刻阴沉着脸反驳道:“你都调查了什麽?证据呢?”
“你说要我就给?你是个什麽东西?”
林羿礼这次的翻白眼没有闭目,更谈不上避嫌,明晃晃地摆在使臣面前。
“区区使臣,就是你家主子见到我,都得先给我磕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