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川不得已把话说透,把林羿礼那张姣好的面容转到管家面前,好让他仔细瞧着这位金州城乃至京城都难得一见的漂亮公子。
“本将军现在就要好好宠爱一番这逃跑的男宠。”
管家低下头,连连点头应下。他的冲其他几个侍卫和婢女打了个手势,无声的示意他们随自己一起退下。
“那就不打扰将军了。”
说着,院子里走得空无一人,只剩下傅柏川和林羿礼。
这时候,傅柏川再想杀林羿礼,变得轻而易举。
林羿礼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活人的崩坏感,那是惊恐的,惧怕的,扯开的五官连带着鼻翼上的黑痣也跟着被晕开。
但依旧是漂亮的,为他那张假模假样的面具增添了人味。
傅柏川环顾了眼四周,他依旧是忌惮地,抓着林羿礼按进书房里。
傅柏川关上门後,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利刃直逼傅柏川的脖子:“你是什麽怪物?!我亲眼看着你被绞死的,你脖子上印记都还在。”
林羿礼的脖子处细看是有明显的断骨,这证明林羿礼是死是真,但死而复生亦是真。
“将军……我也不知怎麽的,就活了。”林羿礼低声下气地哼哼:“或许天不绝我吧。”
傅柏川嗤地一笑,什麽都没说,手上的剑却骤然施力,奔着直截了当的捅穿林羿礼的脖子去的。
林羿礼机敏地察觉到杀机,连忙闪身,跌跌撞撞地摔到一旁,全凭脚边的桌子抵着才没摔倒。
林羿礼背靠着桌子,害怕地望着傅柏川。
傅柏川却不打算收手,他的手腕一转,重新对准林羿礼的方向,二话没说再次刺去。
林羿礼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剑,只能无助地紧闭双眼,发出最後的拼死一搏:“将军!我说!我全都说!”
凉气直逼林羿礼的眉眼间。
奇怪的是不用睁开眼睛,林羿礼都能感受到那柄剑悬停在他双眸之间。
傅柏川收手了。他冷声道:“说。”
林羿礼闭上眼睛酝酿了会情绪,说话前他直挺挺跪了下去,挪着膝盖凑到傅柏川面前,扒着他的腰带,仰头露出毫无血色的脸蛋,可怜兮兮地嘤咛道:
“将军,我是替城郡办事的,使臣的那场宴是城郡托我替他前往,酒菜都是他安排的,他说这事办成了我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羿礼睁着两只清澈无比的墨瞳,圆睁着如小鹿眼般单纯。
他一只手勾人腰带,一只手擡起发誓:
“您知道的,我就是爱贪点小财,绝无害人之心,更没有引狼入室的野心!”
为了活命,林羿礼两眼一睁就是编。
管他编得对不对,先蒙过现在再说。
林羿礼委屈巴巴,眼底含泪,眼珠子一转,豆大的泪珠滴溜溜地滑下来:“我发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可以随您一同去对峙城郡!”
傅柏川笑了,露出嘴角一侧的犬齿。
林羿礼分不清他是什麽意思,只能继续让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下一秒。
林羿礼的脸颊被傅柏川的手掐住,在他的脸颊两侧掐出两个凹陷的酒窝。
林羿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柏川逼了上来,同时那把剑再一次抵住林羿礼的喉咙。
傅柏川说:“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