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情绪,与萨日莎擦肩而过,什麽也没有做。
“巴根。”回去後,旭烈格尔没有马上处理族内的事务,而是先将巴根喊了进来,询问对方在朔平城林昭昭都做了些什麽。
“首领,夫人进入集市後就一直在不同的店铺采买。”
“他都买了些什麽?”旭烈格尔问。
“这个……”巴根一时语塞竟然回答不上来。
“你为什麽不话说?”
巴根挠了挠头:“首领,不是我不说,是夫人那一日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一点也记不得了了。”
“他在朔平城买了很多东西?”旭烈格尔蹙眉,既然林昭昭买了那麽多东西,为什麽昨日他一件都为在毡包里见到。
“多。”巴根用力点点头。
“那他买的东西都在哪里?”
“哦,我都帮夫人一起搬到萨日莎她们那个毡包里去了。”巴根回答。
巴根是不会欺骗他的。
生辰的礼物……一件就可以了吧,需要那麽多吗?
就算是再喜欢萨日莎这个学生,赏赐些牛羊,赏赐些金银,这些难道都不可以吗?
就为了给这麽个女人买生辰礼物,非要从他的身边离开……所以这次到底是不是他多想了?
明明是渐渐闷热的夏日,毡包里里却忽然满是寒意,这凝重无比的气氛让巴根这个心大的草原汉子都不敢随意开口,静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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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上午的讲学,林昭昭简单用了些饭,就打算回毡包里小憩一会儿。
昨晚他没怎麽睡好,又卖弄了一个时辰的口舌,身子难免感到疲乏。
然而让林昭昭有些诧异的,当他回去的时候,发现旭烈格尔居然也在毡包里。
“当真是怪事,你怎麽回来了?”
“很快就要到马奶酒节了,除了备齐足够多的马奶酒,最近族内需要我裁定的事务不算多。”旭烈格尔回答。
“马奶酒节?日子定下来了吗?”林昭昭问。
“嗯,三日後。”
“三日後?”林昭昭顿了顿,忽然拍了下手,“那今日不是萨日莎的生辰吗?”
又从林昭昭的口里听到“萨日莎”的名字,就好像有人往旭烈格尔的怒火上又浇了一勺油。
“今晚是不是要为她庆祝一下?”
“血狄人从不庆祝生辰。”旭烈格尔冷声说,“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需要庆祝的事。”
“反正大家一起高兴高兴也不是什麽坏事。”
“收了你的礼物,她已经够高兴的了。”
林昭昭微微蹙眉:“你怎麽知道我送她礼物了?”
“我是部族的首领,每个族人的事我都知道。”旭烈格尔看向林昭昭,“我也知道你在朔平城买了很多礼物……”
“你知道了?”林昭昭愣了下,随後面露气恼,忍不住埋怨,“我就知道巴根那家夥肯定会暴露我的好事!”
林昭昭的一个“好事”,像把刀子彻底将旭烈格尔掩埋在心底的情绪割开了一条大口子。
“为了一个生辰动用了那麽多人马金钱,如此大费周章值得吗?”
林昭昭怔了怔。
“我觉得值得就行了。”
“你觉得值得,其他人未必觉得值得。”
“你这话什麽意思?”林昭昭盯着男人,不明白对方为什麽突然说这种话。
“你不该在这种事上费时间,没有必要。”旭烈格尔面无表情地说。
“我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在朔平花的钱也是我自己的钱,至于那些人马也不是我要的,是你非让他们跟着我的!怎麽还要我给他们发工钱吗?”林昭昭咬了下牙,“你想说什麽就说清楚些,别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