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忙拿了帕子给她拭泪,又施了一礼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多言,惹王妃伤心了。”
铃铛也慌忙道:“奴婢也是,铃铛再也不说这些事了。”
她自己接过帕子擦了眼泪,摇头道:“不干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家了。”
难得在傍晚时分萧焓就得以踏进留春苑的大门,燕娘忙迎上去,还不待行礼萧焓就问道:“王妃在屋里吧?”
“在的。”
“用过晚膳了吗?”他脚步不停地往里走。
“王妃刚才说还不饿,让等会儿再传。”
他一进里间就看见那个窝在矮榻上的女子,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擎了本医书在看。萧焓上前抽走她手里的书,“歇会儿吧。”
女子其实早就看见他走进来了,只不过一时不知该说什麽便没有出声。
男人轻叹一口气,长臂一捞将人搂至自己膝上,温热的大手恰好覆上她小腹,“还疼吗?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这次是不是格外疼?”
沈楠这次来月事确是疼的格外厉害,她自然知道是避子丹的缘故,更是不可能让大夫看,于是小声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头顶一声轻笑,男人问道:“那你给自己看出什麽来没有?”
她仰在来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是我之前太嗜凉了。”
“今日疼哭了?”萧焓擡手摸了摸她的发。
女子转过头看向身後的人,“铃铛告诉你的?”
他笑了笑道:“也没什麽丢人的,铃铛也是心疼你。”
沈楠将脸转回来,不知是不是自己这两天情绪不稳定,她又开始鼻头发酸,闷声道:“我不是疼哭的。”
男人扶了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柔声问:“那是怎麽了?还在生我的气?”
女子将要憋回去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回头伸臂拥住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不能说,他太好了,好到她一想到自己骗了他,自己早晚要离开他,就忍不住哭出来。
男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他的心也跟着抽疼起来。他用袖子给她揩了揩眼泪,忙在她耳边哄道:“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私下里派人调查你的。以後不会了,好不好?”他吻了吻女子的鬓角,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平复下来。
沈楠抽搭半天,终于从男人的肩头下来,萧焓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心疼道:“眼睛都哭肿了。”
他轻抚了她的发问道:“好点了吗?传膳吧?”
女子点点头,和他一起在八仙桌旁坐下,等菜蝶端上来,她给男人夹了一个鲜虾饺到碗里,“你饿了吧?”
男人含笑道:“眼下倒是乖觉了。”
沈楠咕哝道:“别说的我跟个小孩子一样。”
萧焓将虾饺放进嘴里,“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了。”
女子无视了这句话,转而问道:“王府里有没有什麽事需要我做啊?”
“怎麽了?有人说你什麽了吗?”他皱了皱眉。
“不是,”沈楠忙道,“我的意思是说王府里不是有很多事要你操心嘛,我能不能替你做点什麽。”
“不用,一般的事孙嬷嬷和燕娘都能处理妥当,我也还算忙的过来,”萧焓心道她鼓捣药材都要到半夜了,哪还有时间忙别的事。
经过铃铛一提醒,沈楠也觉得自己这王妃当的也是过于轻松了,“你每个月可是要给我月俸的,我却什麽活都不用干吗?”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养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次换沈楠皱眉了,她怎麽想怎麽觉得自己像是个吃白食的。
“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对本王好一点吧。”
女子一怔,“比如说?”
“比如说……”,男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麽来,“算了,你就对自己好点吧,就当是对本王好了。”
沈楠这次彻底愣住。
是夜,林峰刚办完刑部的杂事,今晚月光明亮,他便一面欣赏那月亮一面溜达着往回走。正出着神,忽见月下屋顶上一个黑影略过,他眯了眯眼,悄声追了上去。
那人在月色中飞檐走壁,林峰仔细观察着他的行动路线,紧接着神色一凛,他是在围着滕王府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