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喘不上气了,卷卷。”
接吻其实是一件非常消耗氧气的活动,加上乔知妤又鼻塞,低烧持续下的大脑越发沉重,索性,陈倦擡在半空中的手稳健异常,牢牢地托着她的头。
“真的……嗯,不行了。不……不要了。”乔知妤扭了扭头,想逃。
可陈倦哪会给她机会,指节用力,半强迫地重新掰着她的脸,再次席卷而上。
“知妤,你的嘴很干,都起皮了。”陈倦的舌尖舔过干燥缺水的唇。
“乖,我帮你润一润。”
男人的声音可以放低,磁性暧昧的声线如同勾人心魄的羽毛,挠在耳骨上带起一片战栗。
乔知妤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呼吸,但每一次喘息之馀,恰好给了男人攻略城池的机会。
灵活的舌尖,依次扫过每一颗贝齿,缠绕着她的舌一起在津液交换的过程里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
近距离接触之间,必不可免的肢体接触蹭开了陈倦的浴袍。
乔知妤在百忙之即,馀光扫到一片白皙的胸膛,甚至産生了错觉。
一个小时前,在游轮大厅里,置身事外,游离于人群之外的男人,他的那些克己复礼,那些从容不迫,此刻皆数化为褪去的假面。
露出内里男妖精般邪魅的本质,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夺人心魄。
直到乔知妤因为缺氧,眼前一阵发晕,陈倦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过了好几分钟,乔知妤才缓过来。
她趴在陈倦的身上,而陈倦半靠在床头,拿着吹风机继续细致地帮她吹干那一头长发。
似乎人生病,头昏脑涨的时候,五感被剥夺了一部分後,剩下的那一部分出于代偿机制,会格外敏锐。
搞不清着凉还是晕船,又或者两者皆有。
乔知妤浑身脱力t,眼皮重地宛若千斤,睁都睁不开,鼻子也彻底宣告罢工。
在同事失去视觉和嗅觉後,触觉和听觉似乎加上了增强buff。
她能很清晰感知到,和脸肌肤相贴的是光滑细腻的皮肤,表层的柔软和带着皮下肌肉的殷实,达到了完美的比例。
她枕在陈倦胸口,多一份嫌硬,少一分偏软,触感偏偏好得不可思议。
也能够通过相接触的部分,听到胸膛下规律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砰”一下又一下,连带着乔知妤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和对方的,达成了共鸣。
“卷卷,你的心跳得好快。”乔知妤伸手,拍了拍身下给她当肉垫的人。
手指再她发根间穿梭,吹干头发的同时,还顺带按摩了头皮。
乔知妤被他按得昏昏欲睡,说话也不太利索,不如白日里口齿伶俐,字正腔圆;而是软糯得带着一点仔细听才能听出的南方口音。
“我爱的人,躺在我身上。”陈倦叹了一口气,胸腔震动含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知妤,我不是圣人,没办法坐怀不乱。”
乔知妤昏昏沉沉,没理解吹头发和心跳加速,还有坐怀不乱,这三个词语的练习。
只是下意识擡手摸了把自己的发尾,发现已经干燥柔顺後,就翻身从陈倦身上滚了下去,还顺便把被子裹走了。
她困得不行,嘟囔道;“都吹干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录节目。”
说完,便没了声响。
等陈倦把水分及收好回来,发现他的小仙女已经将一床被子紧紧裹住,一条白色的瑞士卷安静地搁在2米的大床一侧,只有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从“瑞士卷”里传出。
陈倦失笑着摇了摇头,蹲在门边把乔知妤的行李箱打开。
上船之前,他们的行李是再节目组要求下,互相帮收拾的。
乔知妤的箱子里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码着换洗衣物和护肤化妆品。
陈倦蹲在那,很轻易地找出自己收进化妆包的唇膏。
单腿跪在靠里的那侧床沿,轻柔拨开女孩脸上散落的发丝。
陈倦涂唇膏的动作很轻,没有打扰到乔知妤睡梦中见周公的晚安进程。
“小笨蛋,跟你讲了嘴唇起皮,都不在意。”男人盖上唇膏盖子後,弯腰望着睡得满脸红晕的女孩,宠溺地责怪道。
乔知妤并不知道睡着後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闹铃吵醒的。
特意设置过的鸟鸣闹铃,不同于以往的生机勃勃,宣告一天的开始。
乔知妤只觉得,自己床底下被塞进了无数只鸟笼,叽叽喳喳吵得不停。
她想起自己手机昨晚滑到床下,还没捡起来。
揉着眼睛爬起来,刚掀开被子起身,突兀地被一只手臂从後往前揽着腰拉回去,摔进一个温度略高的怀抱里。
“再睡会。”男人暗哑的话在耳边呢喃。
但乔知妤却一动不敢动。
後臀位置传来的那点异样,让她瞬间清醒,浑身僵硬。
“知妤,你铃声好吵。”陈倦显然没睡醒,埋头在乔知妤颈窝蹭开了两下,又没了动静。
她小心翼翼道:“手机掉床底下了,你松手,我捡下手机……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