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主语,是我们。
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我们。
陈倦温柔地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应了一声“好。”
“那你和郭导说吧,我去告诉宋知遇他们这个好消息。”乔知妤把脑袋上的大手扒拉下来,又一溜烟跑去圆桌对面的猜拳小队里。
“能拍!”乔知妤屁股刚沾上凳子,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小夥伴们。
“啊?啥?”宋知遇酒量不行,喝了两罐啤酒,脑子就格外迟钝。
唉声叹气算钱的制片人倒是猛地擡头,炯炯有神地看她。
乔知妤朝他们眨眨眼,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和陈倦商量了一下,这个项目我们投啦。”
制片人激动地追问道:“投多少?!”
乔知妤:“四千万,如果不够还可以追加。”
她话音刚落,制片人就身形矫健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跟装了弹簧似的,跳到编剧身边搂着编剧的肩膀,前後摇晃:“老周!你的本子能拍完啦,咱们穷剧组这会真遇到金主爸爸了!”
一直沉默着撸串的编剧,猝不及防被他晃得脑浆都要摇出来,忍着恶心制止道:“知道了,耳朵没聋听见了,再晃我要吐出来了。”
另一边,陈倦把哭着哭着趴桌上睡着的郭城推醒,告诉他投资的事情。
幸福来得太突然,郭城都难以置信,喝多了的脑子缓缓转动:“难怪小宋要认爹。爹,您还缺儿子吗?会写剧本能当导演那种。”
陈倦轻描淡写地微笑:“不缺。”
敲定合作後,剩下就是律师拟合同的事情。
拔除了剧组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主创团队们嗨得不行,一个个喝酒跟喝水似地,排着队来给新的金主爸爸敬酒。
乔知妤喝的是果汁,都被灌得跑了好几趟厕所。
来者不拒地陈倦,白的啤的混着喝。
酒过三巡後,一屋子人歪歪扭扭互相扶持着往外走t。
导演更是直接断片,趴在副导演背着下楼。
乔知妤一晚上滴酒未沾,是全场最清醒的人,她先去找服务台老板结了账,才扶着陈倦上车。
“拜拜,明天见,谢谢你俩救人于水火之中。”宋知遇也喝得头昏眼花,被助理掺着塞进保姆车的时候,还在挥舞着手和乔知妤打招呼。
小杨下车,给乔知妤搭了把手,把人弄上车,边道:“老板怎麽喝了这麽多。”
乔知妤也弄得一身汗,解释道:“探班探成剧组投资人了,他们挨个灌酒。”
“灌老板?”小杨讶异道,他跟陈倦好几年了,以前饭局不是没有过,基本没见老板喝多过。
喝成这样,他给陈倦当助理上班以来,还是头一回见。
“是有什麽大人物到吗?”小杨关好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没外人,就剧组这些人。”
乔知妤怕姿势不舒服,把陈倦的头搬到自己腿上搁着,拿着湿巾给他擦脸降温。
她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稍稍放心下来,没发烧,应该就是喝多了酒精上脸。
银色的发丝蹭过乔知妤的指尖,她忍不住上手撸了两把。
比想象中的柔软。
白皙的皮肤下泛着红晕,喝多了的男妖精连眼尾晕着红意,躺在乔知妤腿上一反常态的乖巧。
就这样,指尖插在男人的银发间,跟撸猫似的,一路回到了酒店。
小杨架着陈倦回到房间後,不放心道:“要不我今天留下来守着吧,老板喝成这样晚上怕他万一吐了,你一个人不好搞。”
乔知妤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挺晚了,你回去睡吧,我今天没喝酒,我守着就行。”
小杨也没坚持,道了别就撤。
屋里就剩下乔知妤和床上不省人事的陈倦。
她本打算帮他把衣服脱了,这样睡得更舒服一些。
但手指放到扣子上,刚解开最上面一个,陈倦就一个翻身。
似乎是睡得难受,他一只手卡在衣领处,往下一拽,剩下的几颗扣子天女散花般崩开,散落到房间地毯上。
裸露出光洁的胸膛,和排列整齐的腹肌就在乔知妤眼前,避无可避。
她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男菩萨!
虽然很想上手摸一摸,但纯洁的女大学生还是抑制住了冲动,给男人盖上被子後,去自己屋的卫生间里洗漱。
陈倦的房间门她怕有动静听不见,就特意没关。
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床上昏睡的男人无声地睁开双眼。
扫了一眼身上盖的被子,陈倦无奈地扶额。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的小仙女怎麽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