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吕卓一个冷眼轻飘飘地瞥过去,蠕动嘴唇轻描淡写说道:“反对者死,说吧,何异?”眼中的不容置疑是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是真。
这下,云松明後怕地晃了晃身形,惨白着脸哽咽低语:“臣子现在无功无就,暂时还不足迎娶凌生,不如等臣子有了功名再将其娶回家,想必凌公子也是愿意等待的。”硬着头皮将不愿意的话改成妥协以及拖延。
吕卓听後不语。
见此情形,乐生赶紧上前说道:“臣子多谢陛下成人之美,只是云公子所言甚是,臣子愿意等待他成名归来。”
不让他这个媒人皇帝难做,那就好办了,吕卓妥协道:“罢,待他扬名立万之日,十里红妆迎娶也是一件美事,但是云小,朕命令你必须两年之内将凌家嫡子娶回去,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再也没有回头路,云松明只得答:“臣子定将履行承诺,两年之内必娶凌乐生。”
不过这俩人的婚姻事大,也再大不过皇帝的执政大权。
办妥完年轻人的事,吕卓就等不及地催促云本,“云将军,朕也不想云府落个罪名,不如这样,你现在就回去把辞呈信与兵符交来。”
“年轻人就让他留住凌府,新婚燕尔又逢分别之际难免有几句体己话要说,我们这把老骨头就莫要打扰了。”
话音刚落,吕卓就乐呵呵地带着皇後离开。
云将军是知道皇帝等不得的,回头瞪了眼云松明,留下几句警告便紧随其後跟上。
很快,如市井赶集的大厅就迅速冷清下来。
只留两个被逼赐婚的年轻人尴尬在场。
人都走出府邸大门坐上轿子,陈妈妈这才跑过来将地上还在跪着的乐生小心扶起来。
苦了她一老人家了,此时泪眼婆娑,总是眼泪在眼底打转,“是老奴连累云小爷跟凌小爷了。”她自责地说道。
好在乐生看得清,扭头盯着这位陪了他十几年的老人,安慰道:“陈妈妈不用自责的,今日云府受难是必然结果,皇帝忍不了云将军独揽大权多年,云将军又居功自傲。”
“听闻云将军迁移洛阳,皇上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微服私巡是假,想要借云将军一个差错惩罚才是真。”
“没有我今日凌府,还有贺家丶花家丶百家,总之皇上坚信,他放纵云将军蛮横多年,总有一日会在他面前出差错。云将军一天不放手兵符,皇上就一天不回朝廷。”
“你我皆是被皇帝算计的人。”乐生微微笑颜,他此时心情竟能愉悦起来。
只是视线又扫及地上失了神的云松明,脸上的笑容再度消失。
轻步走到他面前,乐生亲自弯腰将人给扶起来,也是心疼这云松明,闹腾了他这麽久。“云哥,对不起。”
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云松明猛地回神,呆呆地盯着那双好看的琥珀眼眸,问及:“什麽?”
乐生自责地垂下头,声音细小如蚊地回答他:“我存了私心,不想你受任何罪,所以才会让你去镇守边疆,云哥,你是归属于自由的,云将军的训练方式不属于你。”
云松明默言,低头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身前的人。
没得到回应,乐生又接着说:“当我看见你脸上的伤时,云哥我是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