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对面的乐生自顾自地夹起菜叶盛入碗中吃了起来,两人又不好说什麽。
挥起手打算让边上的侍卫伺候,可当吕卓看向乐生时,又反悔制止,自己夹起菜来吃着。
倒是旁边的皇後不敢轻易动筷,还扯了扯旁边的吕卓,像是在抗拒什麽。
对此,乐生咽下嘴里的东西後,幽幽地说道:“娘娘,小门小户采用的都是干净东西,只是菜色不宜人,让娘娘见笑了。”
皇後一听顿时尴尬得羞愧难当,只得赔笑着说:“凌公子多虑了,本宫……”但此话才说出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见状,乐生倒不紧不慢地用手帕擦了嘴,再起身来到一旁屈膝跪在地上,喊道:“臣子凌乐生见过皇上丶皇後娘娘。”
瞬间,大厅里的仆人们都惶恐地跪在地上,巴不得脸埋进地里。
吕卓见此也并不觉得惊讶,反而问乐生:“小狐狸,怎麽不装了?”
小狐狸?乐生心底奇怪这个称呼,但他忍住了好奇心,回答道:“回皇上,皇上如今微服出巡,自然是不愿再多一个人知道陛下的身份,臣子自然是要谨遵陛下所想,不得叫陛下难堪。”
“只是臣子惶恐,怕猜错了陛下的意思,给主家惹来莫须有之罚,还请陛下恕罪!”
“惶恐?”这样的话让吕卓不忍地笑出了声来,他可没见这小子有惶恐之色!
但在此外,他又指着桌子上的三四盘清菜,又问:“你拿这些招待皇帝丶皇後,我看你大胆得很!哪有什麽惶恐?”佯装发怒。
然而乐生还反倒委屈起来,“可是皇上,这是臣子府上最好的几盘菜啊?臣子病体连累主家,不得主家喜,这些海菜还是靠了母家亲人的疼爱及娘亲遗留的家业,才有得如此好物。”
“臣子自知是亏待不得圣上与娘娘,所以去了後厨挑了又挑,只是圣上九五之尊,每日都是山珍海味,吃惯了便觉得不好也是难怪罢。”
闻言至此,吕卓回头指着地上的乐生对皇後笑道:“你看看,这伶牙俐齿的狡猾劲,不就是个狐狸吗?”
随後又扭头盯着乐生,“你的意思还是怪朕嘴刁了?”
“……”乐生心底有点无语哈。
只见他立马参拜行大礼,面朝地,回:“臣子不敢,臣只怨臣命苦不得意,连皇上特临都拿不出像样的好酒好菜招待,叫陛下与娘娘委屈。”
嘴上说着自己委屈受苦,又说着他们委屈受苦。可吕卓怎麽看,这都不像啊?
倒是皇後听了这麽多心都酸了,眼见皇帝还有心思逗他,便拉着手制止:“陛下,罢了,这孩子本就苦,他如此也是用了心。”
吕卓闻言挑眉相视,随即指着乐生冷笑,“你这狐狸还真狡猾,看看朕的皇後,为你感动得都来劝朕了,罢了,你起来坐着吃饭吧!”
然後又对皇後说:“你呀,心思单纯可别被这小子给蒙蔽了,他这是为自己脱罪呢!”
转头看着乐生,说:“说说看吧,你到底在拖延什麽?”
乐生顿时哑言,这个皇帝心思居然这麽细腻!?把他的招全看明白了!
如此,他也不好隐瞒了,又一次站起身,跪在地上阐述:“回陛下,臣子如此做也是为求真理,想必陛下已经得知臣子府上大鱼之事,臣子恐这稀事引起百姓的惶恐,便自做主与友人研究起原由,如今事事揭开谜团,却只差一样便可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