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老是带着孩子看肥皂剧,”陈晋志指责老婆道,“现在孩子也没好奇心,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正常的孩子应该是问为什麽要系红线?为什麽有这个习俗?一点探究精神都没有。”陈晋志教育道,“甜甜,以後别这麽说,搞得两个哥哥很尴尬。”
是的,大哥你这麽强调更尴尬了。
陆明湫走向一家三口,分出三段红线送给他们,
甜甜的眼睛滴溜溜转,望到陆明湫勒着口罩绳的耳朵红了。
“知道了,爸爸。”她抿嘴歪身靠住妈妈的腿。
“哇,好体贴呀,谢谢你的护身符。”原麻真奈明显很懂这种习俗,翻了个白眼给陈晋志,“你自己戴吧。”
“老婆。”陈晋志立马服软,“我错了。”
肖久辉笑了笑,这一家三口关系蛮好的。
他靠门口最近,率先掀开帘子进去了。
浑浊的紫光浮到肖久辉眼前,他擡头看,是天花板的杀菌灯。
走廊很拥挤,延边歪歪斜斜的摆着很多单人床,床上有暗黑色的血迹,凌乱,压抑。
“呼——呼——”角落传来纸袋子哗啦响声。
肖久辉循声走去,只见床位後一名波浪长发的女人手拿着褐色纸袋捂住口鼻,抽气呼气,袋子一鼓一瘪。
她擡眼看到肖久辉,无神的双眼凝实,向他伸手,淡粉色的指甲都映成了紫色。
“扶我离开这儿。”她细若游丝恳求道。
肖久辉看着她的手思索,她这样,难道是这隔离区感染了残缺的病毒?
女人看肖久辉没动,坚持不住,垂下手晕了过去,纸袋落下露出嵌紫的病容,
路过的陆明湫扫了眼,超过了肖久辉往前走。
真淡定。
“哎呦,妈呀。”一家三口进来了,陈晋志惊讶道,“这隔离区是沦陷了吧。”
“这人怎麽躺地上了,犯病了?”他走过来,看到女人晕倒弯腰想去扶。
肖久辉按住他肩膀,阻止道:“你一扶她就危险了,别扶。”
“也是,有些病不能乱动,我扶她,她反而出毛病。”陈晋志断句一直很在行,“我们还是替她叫个救护车。”
说完,掏出手机,拨打119,叫了急救,说了地址。
“有信号?”肖久辉冷不丁道。
“有啊。”陈晋志挂断,“她说马上来,还说让我们原地等两分钟。”
“真安慰人,两分钟就到了。”原麻真奈接道。
“两分钟。。。。”肖久辉揣摩下巴,视线从昏倒女士看到周围的环境,呐呐道,“急救中心,我怎麽不知道附近有医院啊。”
“该不会,”肖久辉目光停顿在破败床位,灰黑棉絮掉落到紫色地板上。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就是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吧。
“我们还是快走吧。”肖久辉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他们继续往前,听到很多人隐隐约约的哀叹声。
“我喘不过气了,谁有解毒药,我买。。。。”
“咳,我快窒息了,让我出去。”
细弱呻,吟声中夹着清脆的女声喝道:“现在你们谁都不能出去。”
肖久辉有看到封闭的塑料帘子,声音就从这後面传来的。
他掀开,亮一半白炽灯的光,这坐一地的人,胖的瘦的矮的高的,还有不少昏倒的。
“救命啊,兄弟。”附近的人茍延残喘得激动着。
“你要是我带我出去,我给你报酬。”男人仰头对肖久辉道。
肖久辉看到走廊唯一站着的女人,穿着黑色的洛丽塔裙,灰绿色的长发垂到腰间,撑着华丽流苏的小洋伞,灯光下,还以为是个等人高的洋娃娃。
“哇,好漂亮的大洋娃娃。”甜甜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