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要死了吗?”肖久辉迟疑的问出来。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居然有些默契的再退後,和肖久辉一起站到门口了。
柳笑笑捂着锁骨处干呕了几声。
“噗!”吹风的声音,两大红烛的烛光被吹灭了,大厅顿时陷入了灰暗的状态。
肖久辉再看不到柳笑笑的身影,甚至她干呕的声音都消失了,大厅黑洞洞一片。
肖久辉手攥着薄裤,乱如麻的心绪转得更凶了,不敢直视里面的黑暗,但转身不看,又怕背後被可怕生物偷袭。
厌世女怔怔道:“死了”
“那,你打个灯看看?”尚一炮出馊主意道。
“你照。”厌世女擡下巴道。
尚一炮缩脖子,摆摆手。
三个人就在门口僵持站了四分钟。
“杀青了!我杀青了!”导演组的大部分人远在走廊那边聚集。突然,一女的声音洪亮,欢快的如山中麻雀,好像送来春日捷报。
肖久辉随声望去,正瞅着三三两两的白衣服群,一个白人影飞快的在其中奔跑,举起手臂开心的挥舞,边跑边喊:“杀青啦!我杀青啦!”
那边的白衣服旁观人群也都朝向她,静静注视。
“杀青了!”那人越喊越大声,“我终于杀青了!。”
她喊完,竟跑上走廊,面向肖久辉三人跑来。
“她,她干什麽!”尚一炮粗声喝道。
‘那人’套着白羽绒服,个子稍矮,跑动挥舞着双臂,拉链全拉的长羽绒服禁锢着她的膝盖,使她只能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独独跑过木走廊,‘吱嘎吱嘎’踩响木地板,一侧的湖水波光粼粼勉强给‘她’衣服边渡了层银线,滑稽的跑步姿势都渲染上了诡异气氛。
这就像一个神经病突然转弯朝你跑来。肖久辉的心态一直拉紧,都快拉断了,但幸好他左右两侧的同伴还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你们猜她会直接冲进屋子,还是冲向我们?”厌世女站在原地,冷静说道,“如果是屋子,我们让路,如果是我们,那我们就各自逃命。”
“这不用猜。”肖久辉见目前场景接道,“她的目标是湖。”
正如肖久辉所说,‘那人’已经助跑了一段时间,此时正翻身一头栽下了湖面,双脚一翘,还带着点高兴,分明是自愿的。
还没跌进湖,‘她’沾到湖面就化作一缕白烟飘向天了,连衣服都成烟了,化得干干净净。
“这算什麽?”尚一炮呐呐道,“大场面就这,就这。”
“刚屋子里那出还有点看点,这一下全垮了。”尚一炮烦躁的挠了挠头。
“咝,我怎麽觉得背後有点凉啊。“肖久辉突然说道。
尚一炮脸色大变,吓得白里透青,直接往前跑头都不回,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发现其他两个人没动,这才小心翼翼转身。
两个人站在原地。
恶作剧成功的肖久辉‘扑哧’的笑了,凤冠钿子前摆後摆很有规律。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平静的湖面再起波澜。
刚才他才爬上来的湖岸,也正爬上个人,湿漉漉曲线分明的背,窄白的後背和黑色的头顶僵硬的从水面拱出来。
这分明是个女人。
那她是谁?
难道是那坠水的崔莺莺厉鬼,已经从他身体里出去了。
还是。
到最後,肖久辉无可避免的睁大眼,走得更近一点,看得清楚了。
圆圆的杏眼眼瞳虽大但无神,已经是紫乌的樱桃小嘴,时髦的卷发已被水拉直贴在苍白的躯体上,面无表情再也没有巧笑嫣兮的少女情态。
她站在浅岸,还有一半在湖水中,苍白的身体对比深色的湖水。
“她怎麽?”肖久辉惊诧的回头看屋子,此时屋内的红烛不知什麽时候点亮了,温暖的烛光照得置办满当的喜堂还有几分温馨。
“她,”厌世女也震惊的指了指,“她不是在屋子里吗,怎麽从水里出来,难道这跟先跳湖的陌生女人有关?”
柳笑笑直身踩着湿石阶上来,不知从哪儿拽了件崭新的白羽绒服披在身上。
她的长黑发浸湿了白羽绒服衣领,柳笑笑从岸上向上走来离肖久辉三人还有点距离,但很快,她慢慢走向对面的导演组,赤脚踩着木板,留下湿脚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