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箭雨再次停了,雷稷和梁振延一齐从屋顶跳到两人身旁。
“殿下,你没事吧?”梁振延关切问道。
“目前没事,你和稷叔感觉如何?”
“也没有什麽感觉。”雷稷紧皱的眉头自烟雾升起时就没有松开过,他在落地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八卦坑图。
“不知九公主在研究什麽?”雷稷好奇。
邱芮颖望着生死两个土坑,头痛欲裂,她责怪自己之前怎麽没好好跟兄长学习八卦图的生死阵法,现在发愁了吧。
“生和死的选择。”她有些挫败的答。
雷稷弯腰蹲在八卦坑前,研究了片刻,紧皱的双眉骤然松开,“脚下的是生,另一个是死。”
“不好,有人来了。”梁振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透过雾蒙隐约看到一些正在靠近的黑影。
樊邺钦一把揪起邱芮颖并将人交给雷稷,“振延你去戒备,稷叔,我来。”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生门,那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邱芮颖并没有反对,因为她不了解雷稷的实力,更不了解樊邺钦他们的本领,但她了解自己,她怕选错,更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小而无法撬动生门啓动机关。
她注视着樊邺钦的举动,只见他单手运力,剑身直入生门的土坑,接着他握紧剑柄顺时针转动三下,听得地层下有锁链哗啦作响,自地面喷涌的烟雾霎时停止。
正与梁振延缠斗一起的数名黑衣人察觉到异样,止住打斗,连忙撤退。
地上像是开了无数个孔洞,烟雾通通都被吸了进去。
没有了烟雾的阻挡,地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人马倒地一片,血流成河。
樊邺钦望着眼前的惨状不由攥紧拳头,接亲的士兵们都是陪他上过战场的兄弟,这个血海深仇他记下了。
只是记在谁身上?那就要抓个活的问问了。
他拎起剑冲进围堵在小巷的黑衣人群,在即将冲到敌人跟前时,他只觉腿脚开始有些泛酸发软。
他顿住脚,稳住身子,黑衣人的弓箭立刻瞄准了他的全身。
糟糕,莫不是刚才烟雾的毒性发作了?怎麽手也开始有绵软无力的感觉了,这烟雾中到底裹了什麽毒?
他拼尽全力後退,只是手脚总是慢了半拍,弓箭又来的迅疾,他硬着头皮,想着只要躲开关键部位,手脚中箭也不会伤及性命。
但乱箭之下,又在手脚不便利的时候,想要躲开身体的关键部位又谈何容易。
所以当三支利箭同时射向他胸口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头一点点的贴近自己的胸口,而身子却慢悠悠的挪动不开。
当箭头刺破他胸前的衣襟,梁振延徒手抓住三支利箭,并拉着他跑向马车。
振延的力气怎麽这麽大?而他浑身却已经酸软的像是醋泡过的柳枝。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梁振延是因为救他心切,提尽全身一口气,才将他拉了回来的。
雷稷上前来,一把扯开他被箭头刺破的衣服,看到未伤及皮肤,这才长出一口气。
“幸好没有伤到,只是毒性就要发作了!”雷稷摸出腰间的白药瓶,一人分一粒药,最後他放入自己嘴里一颗。
邱芮颖咽下黑乎乎的药丸,顿觉手脚有力了许多,她欣喜不已,同时又很好奇这药丸的做法,“稷叔,你这药丸还挺管用的嘛!不知是用什麽做的?”
雷稷笑笑,“独家配方,等九公主跟我家三皇子成亲那日,在下定会将毕生所学交付与你们夫妻二人。”
樊邺钦眯着眼,没有反应,邱芮颖呵呵一笑,心想,这个雷稷还挺会下鈎子的,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到非要到配方不可的地步。
所以呢,她又不是鱼,才不会咬鈎呢!
“奇怪,小巷里怎麽开始冒烟了?”雷稷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