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6)
舒柏一连带着我在老房子住了好久,将近过了一个星期,没有和舅……呃(叫舅舅舅妈有点怪了)舒广魁和刘江苹发一个消息。
其实也没什麽可担心的,两个成年人到哪都能活。
他的生日就要到了,我也不愿意和他再在外面待着了,舒恒睿也大概是被接走了,回去应该也没关系。
所以,初八那天,他下班就带我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了,他牵着我上了楼,看到了十分不精神的老两口。
舒广魁擡眼抽了我俩一眼,僵硬的开口:“回来了?”
刘江萍女士疲惫的擡起头来:“吃饭了吗?”
舒柏“嗯”了一声:“吃过了,舒恒睿走了?”
“走了,”舒广魁的声音有些沙哑,“初二就走了。”
舒柏给了我个眼神,示意我回卧室。正好我也懒得再跟他们嘘寒问暖了,刘江萍前几天用超长指甲盖扣我肩膀留的疤现在还在,气得我想死。
舒柏看我进了卧室,便坐到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你们还要问什麽,随便问问吧。”
刘江萍深吸一口气:“我…看到餐桌上那个药,抗焦虑的,你吃…还是小忱在吃?”
“他吃,”舒柏直接承认,“我没和你们说,既然你们现在知道了,我就直说了。”
“你们要是把舒忱带到B市去,不用我去找他,他要是发现自己回不来,都能死给你们看。”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麽小事一般,“我现在养几十个他都绰绰有馀,他不会再花你们一分钱了,你们把他留给我吧。”
舒广魁说:“你不要怪我们无情,舒忱还小,你们又是兄弟,就算谈,能坚持多久?”
舒柏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小了,十八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见两人还想说什麽,舒柏先插了一句:“你们要回B市就回,在这里住下也行,我和舒忱的事,我能处理好,好事坏事我们都能自己解决,不用你们二老费心。”
刘江萍拳头都攥紧了:“你们两个真是翅膀硬了…折都折不断了是吧?”
随後,她叹了口气扶住了额头:“等你过完生日我们就走,你们适可而止。”
我们心里都明净的,他俩不可能这麽快就接受,适应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舒柏朝他们点了点头,就回了卧室。
我眨了眨眼睛:“怎麽样?他俩说什麽了?”
“他们过两天就走,让咱俩适可而止,”他搂住我亲了两口,“这就是松口了,等他俩自己消化吧。”
我笑了笑:“难得见你和他俩有这麽大矛盾…哦对,还有你大学的时候。”
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我心疼的上前贴了贴:“哥,你都瘦了,心疼。”
真的很心疼,我现在看他受一点伤就受不了。
他上一世受的伤都够多了,我很担心再次重蹈覆辙。
他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我说的话:“如果爸妈真的要带你走,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分手?”
那都是气话,临时应对那俩老人说的,我哪舍得的跟舒柏分手啊:“开玩笑的,我舍不得。”
他满意的亲了亲我的唇。
……
两天後,我约好几个兄弟,舒柏上班後就早早收拾收拾起床。
“小忱,你也有事吗?”
我套外套的手一顿,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对着舒广魁:“嗯,我约付沉季和任澄了。”
刘江萍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声问:“中午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摇摇头:“不了,我中午和他们俩出去吃,晚上去找我哥在公司对付一口就得了。”
我刚打开门,就听到舒广魁在後面突然问:“小忱啊,你这次期末考怎麽样?”
我心里一万点疑惑,他问这个干什麽?
“还行,六百零五。怎麽了?”我站在屋外看着他们两个,他俩有点尴尬,朝我笑了一下。
“没事没事,回来的太匆忙,都没来得及问你…去玩吧。”
我没多说什麽,刚踏出大门,就看到气氛微妙的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付沉季眼睛好使,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张开双臂:“忱哥!天啊,才几天没见你怎麽瘦了?”
“哟?”我跑过去,躲开了付沉季的拥抱,转到一边撞了任澄一下“成了?”
任澄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付沉季立刻收回了自己张开的胳膊,狠狠瞪了我一眼:“什麽成不成的,大过年的给我叫出来干什麽?”
我打了个哈欠:“我哥,元宵节过生日,我得给他买礼物啊。”
我前两年给舒柏准备礼物都是找的他俩,今年找他俩参谋参谋。
付沉季嘴上说着不想动弹,但他和任澄能成还是有我一大半的功劳的,办事倒是靠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