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一旁,看着大夫拿剪刀将她伤口处的衣裳都剪掉,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从肩胛骨隐隐划向腰际,露出微微下陷的腰窝。
大夫眼观鼻,鼻观心:“伤口太深,需要缝合。”
苏妙趴在床上,闻言便道:“缝。”
大夫看向容苏,容苏微微点头,如此大夫这才下去准备。
很快大夫走了进来,取了桑白皮制作的线,将消过毒的器具取来,开始缝合伤口。
苏妙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绷紧,大夫便道:“放松。”
容苏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太子虽然与冯将军达成了协议,但是……刘谌知道了。”
见她额头上浸出冷汗,容苏忙伸手给她擦了。
“所以……他做了什么?”
“他告诉了北地蛮夷。”容苏握紧了她的手:“现在,剩下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知道了。”苏妙闭上眼,放缓了呼吸。
足足缝了近半个时辰,大夫才缝合好伤口。他对容苏行了礼之后,留下药方这才退下。
容苏叫人下去煎药,自己则是侧卧在一旁,看着昏睡过去的苏妙。
她白皙纤巧的背部上现在出现了一道蜿蜒丑陋的疤痕,容苏却觉得美极了。
与他身上的一样。
这太阳,终究被他扯落到凡尘,以后还会与他一起,夏日时坐在亭中感受微凉的风,会一起对弈时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早看朝霞,晚看日暮,闲时看庭前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忙时坐在书房探讨,执笔红袖生香。
他低头,小心翼翼又带着十足的温柔缱绻,慢慢的在她额前眉心落下一吻。
所有的不平,不安,不喜,都会在以后的时光由你一一为我描补上缺失的部分。
“苏妙,我爱你。”
苏妙足足睡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才睁开眼,陌生的账顶她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醒了?”
容苏端着饭食走进来:“大夫说你最近不能食发物,你最近还是忌口的比较好。”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转身去扶苏妙起来。
“右手如何了?”苏妙突然问。
“就那样,没办法使力,除此以外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苏妙挥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走到桌旁,看着容苏还停在原地没过来,眉头微蹙:“你不吃?”
“你嫌弃我的手?”容苏抬眸反问。
苏妙没说话,她缓慢坐下,这才看过去:“你不过来,准备让我自己动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