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她在格斗这方面的成绩来说。
她不应该不知道所有的成绩到最後都会上交给自己的上司过目,尽管他觉得同异能力的杀伤力相比体术没什麽必要学习,可是,连最後的总测试都拒绝参加得多缺心眼啊?
“0分就好。”荒木藻罗这麽说着,突然冷哼了一声,“那家夥应该早知道才是。”
藤田步一决定忽视她说“那家夥”其实是指代芥川先生的事实。
……的确。
藻罗的行为如此出格,哪怕没有任何人刻意给芥川先生打小报告,芥川先生多多少少也肯定有所了解。
放任藻罗小姐的芥川先生……应该不会因此而动怒才是。
藤田步一看着离开连再见都没有说的荒木藻罗,垂下眼帘。
他总觉得,她在背负一些不应该背负的东西,如果不是某个夜晚他不小心看到她一个人在训练馆独自偷偷训练白天的内容,他也会以为,这不过只是一个凭借自己的异能而骄傲自满的家夥。
连自己的格斗能力都必须隐藏起来的她。
不,实际上那个夜晚,他没有看见任何人。
这样以为的话,是不是比较好才是?
不去好奇,不应该好奇的事情。
荒木藻罗。
这个,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新人。
直属于芥川龙之介。
仅此而已。
-03
不应给出的承诺之辞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笑意盈盈的少年,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讨厌他。
除却因为他那张清秀的面庞赢得了这里不少其它姑娘的怜爱,每一次他过来喝酒都被点名的我自然是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我并不惧怕那种羡慕丶嫉妒甚至厌恶的神色,那些都是我早就习惯的东西。
对于那些仅仅凭太宰治一张容貌就想要贸然接近的姑娘,并非我对颜控鄙视,而是这种喜欢,在我看来,着实肤浅。
我也没必要和这些姑娘置气——如果你被蚂蚁咬了一口,你会特意咬蚂蚁麽?最多只是捏死而已。
当然因为这点小事夺人性命还不至于,但我还是觉得,有的时候需要应对明显不是同自己一个等级的人勾心斗角丶虚与委蛇,挺烦的。
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我认为哪怕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也无需进一步降低自己的格调,沦落为衆多蝼蚁之一。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虽然这家夥每次过来都翻我牌子,可!是!他却是所有我的客人中,最为吝啬不怎麽给我小费的那位。的确找我聊天喝酒我是有回扣来着,但像这种地方工作肯定还是小费才是主要收入之一啊。
……尽管我也知道,如果他真的敢给我小费,我肯定会找个机会弄死他。
我的尊严,我的骄傲都不允许,知道我底细的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宛若对我的怜悯。
哼,就算我知道他左右为难又怎麽样,你觉得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麽?(和善的微笑)
“所以说,你今天怎麽来了?”
我随意地瞥了他几眼,眼里嘲讽未曾掩饰。
虽然太宰治找到我在这里之後就不断过来喝酒,但那是上次之前的事情。
而上次到这一次,几乎都快有两三个月了。
原因自然是上次发生了什麽事。
在他大概来了五次之後,我终于犹豫地,向他拜托了一件事。
那就是指导我的体术。
在那场大火之前,被那个人保护地好好的我,的确有过学习体术的机会。
可当时我对这件事的确没什麽兴趣,连着气走三个老师之後,我的那个他把我抱着放在他的膝盖上,轻声地询问我,为什麽不好好学习呢。
那个时候的我,是怎麽回答的?
大概是:
——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所以我不需要学。
是的,我不需要。
我只要躲在他的庇护之下,这些都是没有用处的东西。
只要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