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
楚行云抱着他,头也不擡:“你又骗我,血虫拓片上画着一年四季都在痛,哪会就这样熬过去了?老实交代,你这个……会痛多久?”
谢流水笑了笑:“夫君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还真瞒不过你,发病……起码三天。”
“是不是会……一天比一天痛?”
谢流水惨笑一下,默认了。
楚行云心悬得老高,现在谢流水已经痛成这样了,再要一天比一天痛,那最後是何光景?他不敢想,一想到那粒被自己吃掉的平灵复心丹,他就痛心疾首。可再後悔也无济于事,他打定主意,待会儿让楚燕照顾谢流水,他去找赵霖婷讨最後一粒平灵复心丹,讨不到就打,江湖事,最後不都是凭武功说话,抢也要给他抢过来!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行动,可到头来,还是很不放心谢流水,巴不得谢流水能再变成谢小魂,他可以时时刻刻拴在手里。
楚行云给谢流水裹紧狐裘大衣,抱住毛茸茸的谢白狐,问:
“你现在这样,还有没有……什麽可以缓解的办法?”
谢流水在狐狸毛上蹭了蹭,歪头道:
“嗯,有的。”
楚行云洗耳恭听,只听小谢一本正经道:
“需要心爱之人的吻。”
“……什麽?”
“我说,需要心爱之人不停地亲我抱我安慰我,我才可以好起来。”
“胡闹!亲亲抱抱怎麽能治病!”
“能的!”小谢闭起一只眼,凑到楚行云唇前,碰了一下,“嗯,我现在就感觉不痛了。”
“胡说八道。”楚小云有些气愤地把鸭绒被又压在谢流水身上,猛盯着小谢,盯了一会,发现此人神色认真,不像在胡诌。他歪头想了想,生病之人,心绪敏感脆弱,往往需要至亲的悉心照顾丶体贴温存,方才心顺气畅,病情好转。谢流水所言,或是同理,楚行云问:
“真的?”
谢流水信誓旦旦:“真的!我何必骗你。”
“好吧。”楚行云低头,吻他的唇,“这样亲吗?”
小谢回味了一下,又摇摇头:“药方药方,有药有方,你虽以吻入药,但这吻的不得其法,不能治病。”
“那要怎麽样?”
“是这样,你呢,找一个沙漏来,每一刻要亲我脸颊,两边都要亲,每半个时辰就要亲我嘴一次,每一个时辰,就要又狠又深地吻我!如此坚持,大概……六七个时辰过後,我就能好上大半……呜!”
“谢流水……谢流水!你怎麽样了?又开始痛了?”
“你……你快亲我啊……”
“好……好!”
楚行云不敢有误,严格按照时辰,寸步不离,亲亲抱抱。
谢流水闭着眼,在苦海里浮浮沉沉,只有落在脸上丶唇上的吻,是这世间唯一一点蜜。
小谢痛得很厉害,浑身冒冷汗,但他拉着小云的手,怎麽也不肯松。他知道他的楚楚在盘算什麽鬼主意。平灵复心丹有三粒,一粒在赵霖婷手中,两粒他偷来了,以前发病吃过一粒,後来一粒给了云云。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现在楚行云铁定想去找赵霖婷闹事。
如今赵霖婷铲除异己丶总揽大权,从挂名家主变成名副其实,实在不好惹。他不想楚行云出什麽差池,想把他扣在身边,不让他走……
折腾了三四个时辰,谢流水渐渐撑不住,痛得失去意识。楚行云最後亲了亲他,轻轻挣开他的手,起身下床。
“楚燕,你好好照顾他,我出去一趟。”
楚燕乖顺地点点头,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头,看守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