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楚行云头一歪,整个人就栽下去——
他携带着至正至纯的十阳真气,栽进小谢练功的至阴寒潭里。
霎时间,就像一粒老鼠屎,栽进了一锅鲜汤。
“咳……咳!”这一下呛得谢阴水立刻岔气,他猛地冒出水面咳嗽,“楚行云!你……你!你……”
谢流水正准备教训他坏自己练功,忽然发现……楚行云……一见到他,就……就缠在他身上。
不断地丶不断地,往他身上贴。
“楚……楚行云?你怎麽了?”
楚行云全身发烫,不停地喘气,见谢流水还不动手,气道:
“你看我这样子,不知道我怎麽了吗!”
谢流水上上下下打量着全身湿透的楚楚,笑了一下,紧接着,又颤动着湿漉漉的小睫毛,无辜道:“我……我怎麽会知道!”
“你……”
谢纯洁还伸手晃了晃小云,无知又急迫地叫道:“楚楚,你究竟怎麽了!你好烫啊,发烧了嘛?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呀!”
楚行云埋在谢流水怀里,一动也不想动,脑子像一团煮着的浆糊,此时正沸腾着冒泡,好半天,才挤出一些词句:
“被……下`药……了。”
谢流水皱眉:“谁?”
“……没,我误喝了别人的酒。”
谢流水挑起的眉峰又展平,抱住他的云云,拍了拍,说:“你怎麽这麽笨?”
楚小云不说话,像菟丝子一般,紧紧地攀附着救命的树。
“你……快点……”
谢流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窸窸窣窣凑过来,他捏住小云的鼻子,一脸坏笑道:
“求我。”
“……”楚行云想起在武林盟牢房里时,谢流水让他别说出不落平阳的真相,他就让谢流水哭着叫着求他……
楚小云盯着谢小坏,恨恨道:“小肚鸡肠,眦睚必报!”
“求嘛求嘛,你从来对我强势的要命,我成天被你打压欺负,好可怜的,你就求一下嘛。”
谢流水靠他很近,气息一点点落在他脸颊边丶颈窝里,楚行云被折腾得无可奈何,最後,只好微微偏过头,小声道:
“求……你。”
谢流水立刻笑起来,像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捏了捏小云脸:
“求我什麽?”
“……有必要说的这麽详细吗?”
“有嘛。”
“好吧。”楚行云道,“那你……凑过来,我说给你听。”
小谢兴致勃勃地贴上来……
瞬间,一双修长的腿,缠上他的腰……
楚行云勾着他,却什麽话也没说,只是侧过头,轻轻地咬住小谢的耳朵。
……
有那麽一刹那,谢流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根炮竹,他的火信子被楚行云牢牢捏住,想什麽时候点燃,就可以什麽时候点燃。
火星四溅,炮仗升空,呼咻作响,炸出一片火树银花,落了辉光满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熊熊大火烧流水,把水烧沸,楚行云还欲拒还迎地拦了他一下:“我……我十阳在身,你……练的是阴功……若跟我……这麽做下去,这门武功可就要废了……”
谢沸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楚行云,最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狠狠按住楚行云的腰,道:
“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