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碧般的流水声,使这如避世独立般的屋宅看来平和而安静。
雨点渐息,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势也渐渐平复,但对于姜以禾来说,更多的还?是累。
她欲张嘴说话,可一动唇便疼的直麻脑袋,可见他亲的有多狠……
除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她还?发现自己?身体竟少了些许异样感,就连神志都恢复了不少。
而这样的变故绝不是因为自己?没吞下?的那块肉,而是楼止的血。
她的眼中写满诧异,而楼止却却只是像无事发生般将她抱回了长椅。
“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他这是要离开??
姜以禾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望向他的视线中透露着不安。
看出她的疑惑,楼止只是慢慢推下?她的手,回之一笑安慰道:
“放心,我会回来的。”
楼止走出木屋时,雨声已?经彻底停了下?来,天已?有破晓之势,他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一道灵诀在屋外加强了屏障,随着门的关闭,两人彻底被阻隔。
他不再眷恋,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走去?。
暴雨刚停,低草中便已?响起了虫鸣声,泥泞的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滴不落的雨珠,他踏过刚冒出的雏菊,袍摆处沾湿了点深色。
枝头停留几只黑鸦,猩红的眼似这片深林的眼睛,目光如炬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走了多久,他忽地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已?是四面楚歌。
蓄势待发的数名黑衣人如一张巨网拦住他所有的去?路,而他正对面的,则是等候多时的雪娘子?。
“如何?想好了嘛?”
他从容不迫地狡黠一笑,在兵临城下?的处境来看实在是轻狂傲慢。
他抬起手伸向脑后,抓住活结的手轻轻一扯,白纱已?随风飘扬陷入泥泞。
他掀起眼皮看她,薄薄的内褶,兀自压下?眼底锋利的冷光,像是从冷漠冰原里盛开?了簇簇火花,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喜怒。
语中轻蔑道:“这一次,你们最好能把我弄死。”
姜以禾彻底坐不下?去?,她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楼止瞒了她什么事,尤其?是最后他莫名其?妙地离开?,一看便是又去?做些什么……
踩着地面的脚终于有了实感,她走到门前试图出去?却发现门上不仅没有玄关甚至连个缝都没有。
她不信邪地一路摸索,整面门却像铜墙铁壁般竟让她奈何不了分毫。
“糟了,他下?了禁制……”
如此一来,姜以禾的心更加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