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勺中的另一半,馄饨皮下赫然包着的是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哐——”
“这是什么?”
她摔下汤勺,吓得离了凳,嘴里挥之不去的腥气让她胃中一顿干呕,心中越想越怕,某个?念头?悄无声息地冒出?了头?。
而楼止只是淡然地蹲下身捡起汤勺,擦拭干净后又将碗端在了她眼?前。
“吃下去。”
短短几字让姜以禾不寒而栗,她看向他,那被白纱覆盖的双眼?此时也像一堵墙阻隔了两人?的方向。
她擦去嘴角的污物,眼?中蓦然多?了几分疏离,“不吃了,我要去找阿箬,你不用跟着了,我会快去快回的。”
可还等她走开几步却被楼他然攥住手腕。
“阿箬?你都?要死了居然还有闲心去担心别人??姜以禾,你是不想活了是吗?”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像是恨不得砍去她的四肢让她再无力折腾。
姜以禾也有些?生气,但还是试图好好和他说话。
“楼止,发生什么事了?你瞒了我什么对不对?”
他不回答,一手捏起她的脸颊,一手抓起碗中的馄饨强迫着她吃下。
“你乖点,吃完我就告诉你。”
姜以禾反抗地发了狠,用力咬住他的虎口以示反抗,可直到嘴里都?冒出?血气他依然不打?算松开手。
她奋力挣脱,楼止手一松她便?踉踉跄跄地撞向桌边。
“这碗里到底是什么?”
疮病开始在体内发作,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般她浑身上下都?生了异感,蠕虫钻入肌肤的战栗让她害怕的双眼?发红。
她喘着粗气,极大的精神折磨让她疲惫不已,只看靠着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稳身子。
见状,楼止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住她,可刚迈出?一步还是停了下来,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一字一句地启唇,嗓音如沁入寒冰般透彻。
“你要去找他,可他不就在这儿嘛?”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天边的一声闷雷猝不及防在她脑中如白光般乍现。
他的话如瞬间让周围的气氛濒临寒冬,烛光不安地跳动,不算大的室内除了两人?不一的心跳再无其他脉搏。
而此他出?现,整个?屋内多?的就只有一样东西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她的心头?,使她感到浑身冰凉。
姜以禾不可置信地看向碗中那越发刺眼?的东西,屋内倒是雨雾似落入了她的眼?中,她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纷纷掷落于地。
碗瓷砸碎一地,连同她心力交瘁的意志也在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