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只有你一人,杨家公子呢?”
“我让他拿着红绸先跑了,这会儿应该快到府了。”
闻言楼止不解地问道:“拿着红绸跑了?”
他问到这儿姜以禾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傲气地抬起小脸向他炫耀。
“那红绸绝对是关键线索!那几人肯定是来灭口的!而且罪归祸首就在我们身边,咱们到时候顺藤摸瓜就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了!”
她佩服自己的缜密的推理逻辑却见他嗤笑一声。
“那你可误会了,他们不是来灭口的,而是来找我的。”
“找你?”
当头一盆冷水泼下,姜以禾自是不服气的,但想继续追问却被他反问一句。
“既然你觉得他们是来灭口的,为何却让那杨家公子先逃?还是说,花娘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他的话斯条慢理,却说得别有深意,语带挑衅,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姜以禾顿时心“咯噔”一下,她飘忽着视线不再去看他,横着语气不让自己落了下风。
“自是因为他跑得快,我吸引火力他就有更大的希望将东西送出去,真相才有机会能重见天日。”
“呵……”他冷笑一声,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唇角笑意扬得更深了些,却不显本分相信。
“姜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明明方才还同我说想抛下他杨家离开,现在就不惜搭上性命也要还一个真相来,我怎么不知你是如此善变之人?”
面对他不知缘由的冷嘲热讽,姜以禾面上带了些温怒,她捏紧拳头不想继续和他兜圈子。
“楼止,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相隔的两步之距犹如裂开的深谷般,纵深着不断迸裂,将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隔的越来越远。
“我的意思是,你究竟还想讨好多少人?”
他慢慢向她走来,一字一句像热炉上的烙铁,灼得她直疼。
雨天
“你明只杨三牧只是个愚笨之人,与其将东西托付给他还不如自己去做,但你还是选择将红绸交给他换得一线生机,真的只是想破了这冤案吗?”
“不,你只是为了让他愧疚由此讨来他人的另眼相看和那卑贱的一点善待罢了。”
“真奇怪啊,明明没人让你这么做。”
他的话不快不慢,像是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却又带着从携卷花间而来的刺,容不得她忽略半个字,庙社密不透风,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已。
“之前绑你的那两人也是,黎微也是,杨家那群人也是,你总是在讨好他们,以为自己的退让与牺牲就能让他们心软或是愧疚,如此说来,姜姑娘还当真是个舍己为人的人啊……”
“那为何在知晓我要杀你时却想着拉我同归于尽?你不该是为我着想然后乖乖去死吗?然后心里想着‘不是我想死,而是他希望我死,于是我理所当然的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