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傅幼珍便已?无力支撑,安然闭上了双眼。
她手?刃自己,一刀插入心脏要害,能够坚持到?现在,已?是?很不容易。
徐让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仍旧不甘心的唤她,“母、母亲?”
“母亲……”
徐让欢落寞的垂下眼帘,将傅幼珍抱在怀中。
鼻尖通红,男人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那时,是?他头一遭产生动摇。
或许……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仇恨,就像内心世界里那般,幸福平淡的过完这一生呢?
新帝(一)
男人半跪在地上,乌黑长发随意的垂着?,如流云泻地,口?中喃喃,“您当真、当真要对我如此?狠心吗?”
这已是您第二?次弃我而?去了……
空洞的眼神深不见底,段尧拧了下?眉,欲上前?安慰,却不知所词,只得又?退回来?,站在原地守着?。
五月罕见,春时夜雪,散若粉屑。
雪花从窗外一点一点飘进来?,落在男人肩头。叫他显得那般落寞破碎。
与此?同时,东宫内,薛均安也趴在窗边。
女人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盯着?皇宫上方。
在那里,她清楚看见盘旋在天?空的那团邪气颜色骤然变浅,陡然间?恢复往日的生机盎然。
不对劲。
真是不对劲。
她踮起脚尖,渴望将细枝末节都看的清楚些。
浓稠的黑紫调转瞬即逝,裹挟着?妖邪之气,浑然消失。
这紫调有两层内涵,一层便是徐让欢走火入魔所致,二?来?便是栖身皇宫中不愿离开的怨灵。
如今,徐让欢的走火入魔早已治好,所以?……
薛均安皱了下?眉。
难道是原本栖息在皇宫的妖邪离开了?
她只想到这一步,却没想到,一切妖邪不愿离去的罪魁祸首便来?自于皇帝的风流债。大仇已报,所以?个个如愿离去。
“哐当”一声,门外巨响突然,打?断她的思虑。
薛均安疑惑的走出房门。
只见雪地里,男人一脸失魂落魄瘫在地上,苍白纤细的长指中,还攥着?那块陈旧的软玉,红色流苏与白雪对比鲜明,冲突明显。
她视线缓慢上移,看到徐让欢削瘦的脸庞,不自觉一愣,“夫君这是?”
徐让欢似是没听见她的话,颓废的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无力又?凄惨,落魄又?失心,几秒又?或者是十几秒后,男人伸手掩面。
不知是笑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