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许悬黎想也不想地顶嘴,“我敢。”
“好,”南川说,“如果你不想被我小瞧,就把你的胆量露给我看。”
“周末我放假,敢不敢跟我单独出去?”
许悬黎说:“有什麽不敢的?去就去!”
说实话,许悬黎答应对方的瞬间就後悔了,他不该这麽莽撞地同意跟南川这个不道德的人单独出去。
可话已经帅气地撂下,许悬黎为了面子,还是准时赴了约。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南川在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并没有再为难他,他甚至有种错觉,南川不是在见识他的胆量,而是在带他到处玩儿。
他们乘着悬浮车去了阿曳族最高的塔,南川把他抱到塔顶坐着,脚下悬空的感觉并不好,但他的後背紧贴着南川,像被对方圈在怀里,这种亲近的状态给了他安全感。
但他也会觉得奇怪,因为南川似乎并不是真的小瞧他,把他看成小孩,甚至在很多时候,南川对他的照顾会让他想到姐姐。
不是瞧不上我总躲在姐姐怀里吗?
怎麽还总把我往你怀里带?
许悬黎搞不懂南川,但他从跟对方的慢慢相处中,大概知道这家夥不是个真正的坏人,也算不上完全没有道德。南川也并不是瞧不起自己,而是完全相反,他好像很想跟自己做朋友。
比如南川会在塔顶告诉许悬黎,战争没有完全结束,说他不喜欢这个肮脏的世界,也不喜欢虚僞的交易。
很多话许悬黎听不懂,但他可以感受到这些话很重,南川不会轻易把它们说出来,他觉得因为自己是盲人,没什麽大威胁,所以南川才会把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告诉他。
他们那段时间几乎每周都要见面,单独出去玩已经成了常态,二人的关系也在小吵小闹中变得非常亲密。
许悬黎跟南川在一起的时候,变得非常开朗,他也很喜欢被南川到处带着玩儿。
但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觉得南川有点不对劲。
比如,他有时候会觉得南川距离自己非常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却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他觉得南川在故意屏气。
比如,有一次他玩儿累了,在车里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肩膀处的衣领被人轻轻往後拉了一点,他察觉到腺。体被很轻地搔了一下,但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就没当回事。
再比如,有一次他的脚扭了,南川在帮他揉脚踝的时候,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伸进了裤管,摸到了他的小腿,但南川下一步的动作又是帮他按揉小腿肉,虽然他的小腿并没有受伤,这个行为完全是多馀的,但许悬黎还是没说什麽,总不能薄了人家的好意。
他最终确定南川确实不对劲,是在南川的房间里。
当天是南川的生日,他来参加生日宴会,南川邀请他去房间坐坐,告诉他当时就是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往下看,看到了孤零零坐在长椅上的他。
许悬黎什麽也看不到,就听他说,南川描述得很详细,所以许悬黎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他觉得好笑,为什麽南川会告诉家人不回来参加宴会,却又一个人回了家,躲在房间里抽烟。
南川听到这句话後,有些严肃地反驳,说:“我没有躲。”
许悬黎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还笑盈盈地坚持自己的看法:“你就是躲了,不然你怎麽不敢直接说你不想去?”
南川逼近他:“我没有躲。”
许悬黎这会儿感觉到不对劲了,南川的体温靠了过来,这回南川没有屏住呼吸,气息猛烈地扑在他的脸上。
他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你丶你是在躲啊?”
他的肩被突然摁住,什麽东西迅速地在他的唇上一触即走。
那是什麽?
软的,涩的,是什麽?
“我没躲。”
南川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开,他头一回听到南川是这样低沉的嗓音,後背直冒冷汗,他觉得自己一定起了鸡皮疙瘩。
但刚刚那是什麽?
“你再说?”
南川警告他似的。
“你还敢说?”
“我丶”许悬黎下意识抿了抿唇,声音变得更小,“你丶就是啊……”
他的下巴被猛然擡起,南川的喘息欺了进来,鼻尖撞着鼻尖,脸磨着脸,他推着丶推着什麽丶不知道是什麽,好像是人,是人吗?
是人,是南川的胸膛。
南川在做什麽?
在对他做什麽?
许悬黎感到了恐惧,一种完全陌生未知的恐惧,他在南川的怀里战栗,情窦未开的许悬黎就像外面草坪上被悉心养护的嫩草,无力地随着狂风摆动,他在恐惧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後是晕过去的。
他被南川亲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後一个番外啦!
祝大家健康丶快乐丶发财!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