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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吃花（第3页）

“是不是一模一样？”游素素笑话他，“看看你那副龌龊的样子！你真该从这里跳下去！”

“我当年就不该生下你，我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就该去死！”

“跟我一起去死！”

“许丶许沐……”季敛害怕地抓着许沐冰凉的手，他觉得那只手又冷又湿，低头一看，发现许沐的手也在流血，掌心被抠烂了，指甲缝里都是皮肉，“我丶我丶我强j了你，我……许沐……”

“跟我一起死吧！”游素素猛然出现在季敛耳边，贴着他的耳朵说话，阴森的气息迅速缠住季敛的脖子，真就像是要立刻要了他的命，“一起下地狱吧！我们去赎罪！”

“我跟父亲不一样，母亲，我跟他不一样，”季敛抽噎着，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妈妈，不一样，我跟他不一样。”

“什麽不一样？”游素素绕到季敛另一侧，蹲到许沐身边，轻轻掰了一下许沐的肩膀，他僵直地躺平，游素素指着他的眼睛问季敛，“看，看见没？和我当年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是憎恶，是憎恶！是恨！”

“我恨你的父亲，更恨你！”

“我巴不得掐死你！我掐死你！”

游素素的眼眶中流出血泪，张着深不见底的嘴似大哭似狂笑。

“季敛啊季敛……你得意什麽呢？”

“你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许沐，”季敛望着那样一动不动的许沐恸哭出声，“许沐，我跟我父亲一样，做了我最厌恶的事，我摆脱不了，对不起……”

“你不要不动，你起来。”季敛握着许沐的手，想把他拽起来，“你起来杀了我，许沐，杀了我。”

“杀了我……”

“让我消失吧，许沐……”

他像十年前追逐远去的许沐一样，哭得无助可怜。

“你理我……”

游素素咧着嘴在他和许沐周围绕，他的眼泪不断地落到许沐身上，他俯下身抱住许沐，觉得这副身体冰极了。

这个房间从来都冷，现在变得更冷，季敛搓着许沐的後背，想把他的皮肤搓热，可许沐的血液像是凝固了，像块冰冷的铁板一样生不出温度。

“你杀了他。”游素素在季敛身後说，“如你所愿，你真的杀了他。”

“不……”季敛更用力地搓着，身体开始因为害怕而发抖。

游素素移到窗边，又迅速晃到另一个窗户旁，“不跳吗？”

她在一瞬间再度回到季敛耳侧，蛊惑他：“跳吧，你活该。”

窗户在刹那间消失，变成了巨大的黑洞，黑洞那边满是尖叫和刺耳的笑声，在黑洞边仿佛有无数利爪正在向外攀爬。

它们爬了出来，朝着季敛聚拢。

游素素：“去啊？难道你不敢？”

“那你没资格骂季跃盛，你和他一样懦弱。”

利爪咯吱咯吱爬近，有几只利爪竟是朝着许沐去了，季敛把许沐抱进怀里，不准它们碰。

可他却在许沐靠近怀里的瞬间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咯吱声。

那声音正是从他怀中传来。

季敛陡然低头，看到一张满脸血水的骷髅脸。

“许沐——！”

他用尽所有力气喊着许沐的名字，他眼睁睁看着利爪朝着他的头伸了过来，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他嗅到了香气。

所有的一切在瞬间消失，突然浓郁起来的栀子花香将季敛迅速包裹，季敛还在发抖，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唇边却能觉察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呼气。

“醒了吗？”

带着欲色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

季敛不敢相信地在黑暗中摸索，碰到了热源，挨了上去。

软的，热的。

许沐贴着他的额头，湿漉漉的发丝蹭着他，他一把搂住这个活生生的许沐，双手紧紧环住对方，他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