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沐刚才的回答中判断,他从来不知道希德在他们两个的卧室里安装了摄像头,更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安装的,安装的目的又是什麽。
如果摄像头是在许沐知情的情况下安装的,那或许可以解释成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这是在许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装的,那无需多的解释,这他妈又是在犯语)嬉挣里法!
肮脏的希德,拐走了幼小的许沐,在他最私密的空间安装摄像头,不知道私底下还做了多少令人难以啓齿的事情。
恶臭的老男人!
该被判死刑的死变态!
既然是变态,那就不可能只安装一个摄像头。
季敛把捏碎的摄像头残渣留了下来,并开始在房间里搜索起来,看看有没有其他更为隐秘的。
老东西很会藏,季敛找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又找出来五个,分别在床头灯灯罩内,卧室淋浴头上方和斜上方各有一个,还有两个分别位于床尾和窗台底下。
这回季敛没把它们捏碎,而是全部收集起来,他要到许沐面前去告状!
让他看清楚这个老变态的真面目!
正当他手里忙着装摄像头的时候,窗外传来嗡嗡的声音,季敛知道——希德这孙子来了!
他赶紧抽身离开,往楼下跑去。
却在跑到一半的时候——
砰!
砰!
两声利落的枪响。
季敛骤然放慢脚步,瞳孔放大,在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之後,抓着扶手直接跃到一楼,跑了出去。
他的部下围住了谁,不用想,季敛也知道他们围住了谁。
季敛往那里走,脚步有些不稳,部下纷纷警惕着四周,都拿起了枪,同时给季敛让出了路。
许沐摔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他的怀里倒着一个格外瘦弱的人,这个人俯趴着,左胸中了一枪。
那另一枪呢?
季敛走进一点,发现许沐的手颤着捧住了那人的脑袋,双手慌乱地捂着出血口,嘴里不断发出艰难地喘息声。
许沐抱着中弹昏迷的希德,呜呜哭出了声。
他忽而擡起头来,双眼茫然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什麽,季敛一动不动地等着,等着那双眼睛找过来。
找到了。
许沐定定地望着他,眼泪止不住地顺着面颊流下,眼泪混着鲜血变成了血泪,根本没有停留的时间,它们推搡着滑向尽头,丝毫不断地一颗紧接着一颗滴落下去,季敛这才明白什麽叫断了线的珠子。
血珠子碎了一地,可季敛却并不想捡。
许沐在祈求他。
就为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从没向他求助过的许沐,居然在用那种脆弱讨饶的眼神望着他,祈求他。
季敛心疼得发疯!
嫉妒得发疯!
什麽不讨厌丶接吻丶抚摸丶缠绵丶承诺,都她妈不值一提!
那些东西算个屁!
希德那家夥只是躺在那里!
就他妈赢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