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什麽意思?”
他问回去的时候,馀光瞧见季敛正在看他,脸色不妙,许沐装作未察觉的样子,十分淡定。
芝诺咧嘴笑道:“如果你们是情人的话,接下来这句话我不会说,但如果你们不是情人,我说了也没什麽。”
许沐没心思跟他绕:“爱说不说。”
许沐说完便一口喝完艾娃递过来的水,把杯子还给站在一边的艾娃,想要从芝诺视线中移开,他的手往身侧一摸,却发现自己坐的不是轮椅,而是普通的椅子。
他的轮椅已经不知道沉到大海的哪个地方去了。
“他看起来不太想听,”芝诺一副雀跃的样子,他又看向季敛,对他说,“那我跟你说,你们刚才不是好奇吗?他眉心那个玉砂是谁弄的,怎麽弄的,又怎麽让它消失,这我都知道。”
季敛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说。”
芝诺:“那是德尔萨人独有的印记,只有跟他们的阿主,也就是赫伯尔,只有跟他睡过的人,才会有那个印记。只不过每个人的位置不一样,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屁股上,鲜有人会出现在眉心,他比较不幸,露在那麽明显的地方。”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季敛的脸色跟要黑了似的,看起来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黎枝:“季丶季哥?”
“大概就是在你们离开的那晚吧,”芝诺莫名的话多起来,“他被女巫献给了赫伯尔,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吗?那是德尔萨人的婚俗,他耳朵上吊着的蛇形耳坠跟赫伯尔戴着的是配对的,他的手腕脚腕上戴着的银铃红绳都是王女曾经戴过的,穿着那一身能看清他身体的纱衣也是王女亲手为她的儿子赫伯尔未来的妻子准备的!在你们跟我周旋的时候,他已经跟赫伯尔结了婚,还有了婚姻之实,所以他眉心上的那块印记才会那麽明显。”
“哦对了,还有那片花地,”芝诺说得兴奋起来,“女巫告诉你们,那只是帮助刺激身体原本的性激素的是不是?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那片花只对Omega有效,Alpha去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因为那片花还有个更大的作用——”
他顿了一下,降低声音,轻轻开口:“那就是——让Omega处于孕期,处于孕期的Omega拥有比普通Omega更厉害的武器,他们身体上的任何一处溢出来的液体都是催。情。剂……”
芝诺说着,绕有意味地瞧着季敛:“你应该感受过吧?毕竟你在赫伯尔享用过的身体上也待了很久。”
“你别说了吧……”黎枝没见识过这种不害臊的人,说这些话说的一本正经,反倒让听着的无关人员感到羞耻,“艾娃,给他橙汁。”
“哦!好!”艾娃利索地拿着准备好的橙汁走过去。
“你现在什麽感觉?”芝诺探着头问季敛,“是不是在回味?还是在恶心?”
季敛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怪他去得太迟,怪他来得太急促,怪他没守住许沐,才让那帮杂种得了手。
眼前这个咧嘴笑谈这一切的男人满眼得意,那副嘴脸让他想到了触碰许沐身体的赫伯尔,那家夥在饭桌上就对许沐盯个不停,他根本不敢想像那家夥真正碰到许沐的时候会做些什麽。
怎麽摸的?
摸了哪里?
是不是用了蛮力?
许沐双腿不能动,力量也远不如Alpha的时候,那家夥是不是轻而易举就制服了许沐?
有没有掐脖子?
光是想着,季敛已经想要呕吐。
他下意识找着枪,想把眼前得意洋洋的芝诺毙了!
他的手向後摸,摸到腰间,一个冰凉的物体轻触到他的手。
季敛红着眼回头看,看到一只白净的手覆在他的腰间,扣住了他愤怒的手,季敛顺着这只手往手臂方向看去,瞧见手的主人正静静地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
季敛心头一动,抓住了白净的手,捏着软乎乎的手指,往上拉了一下,小指滑了出来,露出被季敛咬过的圈圈齿痕。
出神的许沐骤然回神,把手从季敛掌中抽回,无事发生似的把手再次遮了起来。
季敛那颗暴躁的心莫名得到了安抚,那只主动贴过来的手像是覆在了他的心上,许沐那副无意识的样子更是让季敛激动不已,他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许沐搂起来亲。
在季敛独自激动时,许沐擅自打断了目前的僵局,主动朝着芝诺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嫉妒我这个残废。”
芝诺嗤笑一声:“你也知道你是个残废,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没了轮椅连走都走不了?”
“你嫉妒有人等我。”许沐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他极力让声音亮一些,有点费力,但却格外动人,每一个字都在贴着耳膜颤着,“你嫉妒赫伯尔没有伤害到我,你嫉妒他也没伤害我。”
“他”指的是季敛。
“我眉心的玉砂是女巫抹上去的,不是赫伯尔给的。”许沐不疾不徐地说着,“我们没完成你所谓的结婚仪式,因为我取下耳坠割断了他的子孙,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叫得有多凄惨,只可惜我捂住他的嘴,女巫没能听到。”
许沐敛着眼帘,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平静:“我没伤害过你,他也没有,你想要靠伤害我们获取快慰,未免有些懦弱。”
“我们的确见过你可怜的样子,但那副样子对我来说不如一条鱼有印象,我不会记得那些东西。”
“你的自尊心如果需要靠贬低我来获取,实在是有点可惜,你找错了对象,也用错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