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许沐的耳边不断回响。
“许沐……”季敛低哑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许沐……”
许沐瑟缩着要躲开这样的声音,他的心脏在砰砰咚咚地乱跳,比击鼓更为吵耳,不断浮上心头的“怯”在他的血液里到处乱蹿,像是生怕他忘记了自己似的,一个劲儿地在许沐体内撒欢。
“你好香……”
季敛失神地望着许沐。
许沐的心脏简直就要炸了。
他推拒着季敛,脑袋後仰,却碰到了墙,无处可躲。
他极力地想要在意识里搜索到一丝清明,想捕捉在自己生命里存在了太久的来自希德的力量,却一无所获。
都去哪儿了?
许沐想找希德,他想要求助。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这段时间中那些陌生的心理反应究竟是什麽,无论是无端生出的“怯”意,或是面对季敛时经常砰砰鸣响的心跳,都是源于他对季敛这个人的特殊反应。
这是危险信号。
对于毫无情感经验的许沐来说,季敛给予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真切又热烈的,白纸一张的许沐禁不住这麽猛烈的色彩渲染,他太急于摆脱季敛带来的陌生感,所以他才会那麽地排斥季敛。
他甚至排斥到连对方的名字都害怕叫出口。
就好像只要叫出了“季敛”这两个字,他就会被钉上某种符咒,会被残忍地诅咒一辈子,再也摆脱不开似的。
那会让许沐失去自我保护的力量,会让许沐再也无法冷眼面对任何事情,会让许沐沉沦,变成可以被轻易伤害的普通人。
希德……
许沐在心里唤着陪伴他已久的名字。
帮帮我吧。
季敛很可怕,比他遇到过的最残酷的战争还要可怕数倍,他快要束手无策了。
“你在走神?”季敛捏着许沐的下巴,“在想谁?”
许沐失神地发愣,眼中没望着季敛,却又只有季敛,全是季敛。
他红润的双唇轻啓,舌尖在齿间探了一点,下意识地念出两个字:
“希……德……”
“去他妈的希德!”季敛怒吼一声,抱起许沐,一脚踹开浴室门,把他带了出去,摁在隔离舱的床上,“他让你日思夜想是吗?让你痴迷发疯是吗?让你连跟我接吻的时候都在想他是吗?”
“你从什麽时候开始想的?嗯?你回应我的时候也把我当他了?”
“是谁刚才亲我的额头?是谁说不讨厌我?”
“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给错了意?”
“我果然还是不理解你啊?”
他把许沐摁趴在床,猛烈的Alph息素迅速攀上许沐的身体,令对方痛苦地瘫倒。
季敛发了疯地压着许沐的後颈,直接朝着腺。体咬了上去。
他的机械手抓着许沐的手腕,光屏从他的手背上冒出,上面赫然是一张绯红难耐的脸庞。
“看看这里,你这副样子都是因为我,而不是那该死的什麽希德!”
许沐撑起身,要去抓季敛的机械手,想把那该死的录像关掉。
季敛半点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而是专注于临时标记,他咬一会儿停一会儿,信息素紧一会儿松一会儿,许沐被磨得两眼润水。
“关丶关掉……”许沐用掌心贴在季敛的手背上,身体不稳,声音也不稳,尽管这样,他也没放弃在机械手上寻找录像开关。
季敛移神擡嘴看他,许是被对方极力想要制止录像的行为激到,又低着头咬了一口对方的腺。体,还把那块发烫的肌肤叼了起来,故意又霸道。
“别找了。”
季敛的唇贴着滚烫的腺体嘟囔。
“你忘了吗?”
“能控制它的,只有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