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告诉他:“纯粹是因为你。”
季敛:“因为我?因为我什麽?”
许沐面无表情,两眼清明,静静地盯了他片刻。
几片云飘了过来,挡住了部分月色,许沐的脸逐渐被阴影遮挡,直到他的脸完全失去月色的笼罩後,才悄然开口。
“因为你,实丶在丶下丶流。”
隐匿在阴影下的脸庞叫人看不清表情,季敛虚着眼睛非要瞧到许沐是用什麽样的表情在说着这句话,光虚着眼还不够,他还挺着脑袋凑了上去,停到仅差一毫米就可以碰到许沐的鼻尖的位置。
他问许沐:“我怎麽下流的,说说看?”
许沐毫不躲闪,闻言轻笑:“摸摸你的肿眼,看看它还疼不疼,疼的话,你应该可以回忆起来。”
说话间,云层飘走,原本被遮挡住的月光开始渐渐显现,隐匿在阴暗处的脸蛋像被撩开了面纱似的,由朦胧变得清晰。
靠得太近了。
许沐脑袋後仰,却被季敛用机械手卡住。
手指抚过许沐脸颊上的抓痕,许沐“嘶”了一声。
“你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季敛轻轻掰着许沐的脑袋,让脸侧的伤口正对自己,“你的希德看到了,会心疼吗?”
许沐说:“希德很疼我,他会很难过。”
“啊……”季敛突然仰起头来叹一声气,复又用力落回来,勾着唇角问他,“你的希德会对你下流吗?你们平时怎麽下流?跟我讲讲?”
“你在说什麽鬼话?”许沐用看脑残的眼神看着季敛,顺便挡开了机械手,“希德不会做那种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做梦都是些腌臢事。”
季敛心中疑惑,难道许沐和希德搞柏拉图?无性恋?还是……希德在那方面……不行?
不过想想也是,季敛记得希德应该比许沐大二十多岁,现在差不多五十多岁了吧,再加上希德那枯瘦的身材,要说那方面欠佳的话,倒也可以理解。
这麽琢磨之後,季敛又在心中呐喊:那家夥究竟有什麽好的!
软弱无能还是个性冷淡,许沐跟着他简直是受尽了委屈,现在居然还因为他在这里苦恼焦急,甚至还怪自己!
虽然确实该怪,但总是难以甘心!
果然啊,他还是不能把许沐交出去,是他的就得是他的,死了活了都得是他的。
别的什麽奇奇怪怪的希德,还是尽早弄走。
许沐就得是他一个人的。
就该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我观察它很久了……”完全不知道季敛在上演什麽内心大戏的许沐兀自开口,他看着季敛的机械手,平静的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是用它抓的那只萤火虫?”
季敛回过神来,他转动机械手,当着许沐的面,让机械手“噌”地猛伸出去,再迅速缩回。
回来时,机械手里多了一只叫不出名的飞虫,已经被捏死了。
“就是这麽抓的。”季敛很得意,“它很厉害。”
许沐问他:“你说过,它和你的脑神经共通,它的所有行动,都是靠你的大脑给它下达指令?”
季敛点头:“是。”
许沐探着指尖碰了一下机械手掌心上的飞虫尸体:“它最长可以抓到多远?”
季敛:“很远。”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许沐满意,他追问,“很远是多远?山坡上的花草也远,湖边的树丛也远,天边的月亮更远,你总有抓不到的。”
“不,”季敛骤然握紧机械手,把许沐的手指攥在里面,“我都抓得到。”
“哪怕是天边的月亮,我也能抓到。”
许沐的指尖在季敛的掌中蜷了起来。
他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因为说话的时机,或许是因为说话的语气,又或许是因为说话人看过来的眼神,都让许沐觉得不对劲。
那话中所说的仿佛不是天边月,而是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太困了,只能写这麽点了抱歉QAQ,今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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