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骤然乍起,激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脖子僵硬地动了动,眼神向下瞟,发现那张有些羸弱但仍然非常漂亮的脸,正在盯着他笑。
他的手顿时脱力,许沐马上转动手腕,从对方手中抽出,五指蜷曲,显出细针,针头直冲上方。
“喂!能不能快点!”後面的白大褂又喊一声。
“拉芙!连接秦先生通讯器!”伊莲娜嗓门变大。
“呵——”白大褂被许沐的动作下到,倒吸冷气,却发不出一个字的音。
“针都不会扎”许沐以肉眼无法跟上的速度抵住他的手腕,“不如我来教你。”
话音未落,尖利的针头便被刺入白大褂的手腕中心,一摁到底。
“……”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吓到了屋里的所有人。
几乎是同时,衆人耳边又乍起一声——
砰!
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们一同看向玻璃房,只见外侧的玻璃墙正中间被射穿一个硬币大的洞,洞的四周延伸出无数裂痕。
而後“哗啦”一声,整面玻璃墙完全碎裂,砸到地面。
离那里最近的白大褂,正满脸苍白地看着满地碎渣发愣,他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手腕上正在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
他双腿发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脚边——那里正嵌着一颗子弹,周围冒着浓烈的火药味。
有人在远程射击。
是从窗外射进来的。
许沐几乎是立刻撑起上半身望了出去。
只见一架此刻距离许沐差不多百米的飞行器正在急速靠近,那架飞行器的上盖被收了起来,许沐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坐了一个人。
他戴着墨镜,手里端着狙。击。枪,正在描准靠近窗边的艾伯特,枪口还冒着烟。
看来这发子弹就是他射进来的。
他瞄准的是哪里来着?
许沐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子弹坑,还有已经瘫软在地的白大褂,无奈摇头。
许沐觉得身体有些累,他干脆又躺了回去,并且让自己尽量少用点力气。
他的小腹似乎再禁不起剧烈的晃动。
艾伯特也看到了那把瞄准自己的狙。击。枪,他暗自朝着在窗口待命的戴护目镜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人立刻调转悬浮车车头,朝向飞行器,并往外开走,给飞行器留了位置。
飞行器眨眼间来到窗外,里面的人站起身,单手捞着窗户上方的墙,借力一跃,两条有力又敏捷的长腿一伸一曲,稳稳落地。
他大概是训练去了,穿的是紧身的作战服,额头上冒了不少汗,鬓角的头发都是湿的。
他落地後,先是瞥了许沐一眼,之後才看向艾伯特,狙。击。枪的枪口也依然对着艾伯特。
“早上好啊!”
他边说边摘下墨镜,顺便甩了两下头发,擡手向後捋了一把,露出那双像鹰一样锋利的眼睛。
“真是好久不见,亲爱的艾伯特。”
“是的,敬爱的上将,真的是很久没见了,”艾伯特略往一旁站着,指尖碰到靠近季敛拿枪的地方,推了一下,“别误伤了人,还是小心点好。”
“抱歉,是我狭隘了,把突然闯入别人家的一律都当成了贼,”季敛收起枪,“以後我会仔细看看。”
“对了,您有什麽事吗?”
艾伯特的嘴角有些僵,但还是维持了体面的笑容。
“我们通过总统的批准,代表研究所来带走莫兰帝国送给我们的礼物。”
“哦,”季敛恍然大悟似的,“可……何塞那老家夥是把他送给了我,只送给我一个人,而不是整个迦南国。”
“他送给整个迦南国的礼物,大概都已经被送到总统那里去了,你可以去问他要那些,他肯定会让你随便挑选的。”
艾伯特又说,“上将的意思是,绝对不会把许沐交给我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