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榆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何乐像个自来熟,突然间找到好友似的,在一旁喋喋不休。
“他们都说,张少今天带的人非同一般,让我们管好自己的嘴。”
何乐打量了他一会儿,笑得轻佻:“没想到真是你。他们说的,你果然不同凡响。”
“什麽意思?”成榆问。
“哎呀,你看看这满厅的人,妖艳贱货有多少个,别看他们笑得一脸纯真,其实丶内地里玩得可花了。”
“可你不同,我一眼就看出来,”何乐凑近他的耳边,轻飘飘吐出,“你是个处。”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这麽觉得,会不会也对你有想法?”
“哎呀,咱们呐,都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任人宰割咯。”
成榆一把将人推开,脸上阴沉,目光冰冷,十分冷漠:“你说错了。”
“嗯?”何乐难得脸上出现错愕,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成榆冷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说不定呢?”
“哦?”何可突然来了兴致,两眼亮晶晶问:“怎麽说?”
“你会知道的。”成榆继续拿着勺子,一勺一勺挖着小蛋糕吃。
“哎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怪不得,”何乐故意一顿,笑眯眯继续,“怪不得丶陆少爷喜欢你。”
成榆握着勺子的手一滞,擡眸幽幽看了他一眼。
何乐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说着:“那天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陆少脸上的表情可骗不了人。”
“可惜了,单纯的小奶狗倒比不上狡诈的大狼狗。难为陆少的一片真心。”
“你跟他很熟?”
成榆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没呀,”何乐嗤笑:“做我们这行儿的,禁忌与顾客産生感情。你不知道吗?”
瞧见他蹙着眉一副疑惑的模样,何乐又觉得好玩,“你真不知道丶我是干什麽的?”
他凑的近,成榆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鼻子有些不舒服,他往边上退了退。
“知道与否,与我无关。”
“呵呵”何乐笑起来甜甜的,声音清脆动听,“看来陆少人不错的份上,我就想告诉你。”
他突然一把凑到成榆的耳边,压低着声用只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心张少,别碰酒。”
没等人反应,又自己退开。
成榆看他,他也看成榆,表情慵懒又像只勾人的狐狸。
“哎呀,”何乐移开眼,眉目带笑:“你应该比我小吧,我20了。按理,你该叫我声哥。”
“嗯。”成榆回答,“乐哥,谢谢。”
何乐一愣,本想逗他没想他竟真的叫了,这会儿脸上一臊,倒不好意思了,他笑了笑:“哎丶我就说嘛,你肯定比我小。”
两人并没有聊多久,过来一个男人,带走了何乐,何乐跟他去了楼上。
上面是什麽,成榆不想而知,他只看到何乐的笑容有些刻意有些勉强丶有些刺眼,一下消失在拐角处。
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
强烈的理智压抑他不可乱动,不可招惹是非。
他移开视线,手中的小勺子掉在地上,他无暇顾及。
真到了这儿,哪儿还有是非对错,大概只有不为人知的肮脏龌龊。